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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奔跑、奔跑。
沉重的大铁球拖在地上疲劳滚动。
他徒劳许久,终于倒下,仰面朝天:“我跑不动了,你把我抓回去吧。”
她翩然落在铁球上,冷冰冰的:“起来。”他越发赖在地上,四肢摊开,阴茎高竖,赤裸的肉体被淌不尽的汗液浸得油亮亮的。他确实还有余力,但他不肯再走了。他引导她看着他的被镣铐磨破的手腕,示意她再看看他的肿得不行的脚腕:“我——真的不能再走了!师尊啊师尊,怜惜怜惜你的徒儿吧。”
“你不是我的徒弟。”她毫无怜惜意。
他笑嘻嘻的:“我当然不是,可这身体是啊。你把这具肉身玩坏了,哎呦喂,你徒儿回来可怎么办呢?”
她的目光变得更冷。
冷得他寒毛耸立。但他还在笑。
她挥手斩断与他手脚铐相连的四个大铁球,轻轻落在与他一步远的地方,再度说:“起来。”
他翻了个面。又翻了个面。在她感到不耐烦前麻溜爬起,恭敬道:“师尊莫气。”
她皱着眉,使出个水诀好好淋了他一身。
他把自己团团抱着。
她召出的水和她一样冰冷。
他哆嗦着牙齿,很难不嘴贱:“你的徒儿怕不是受不了你自己逃了罢,你瞧他为了摆脱你,这么好一具肉身也不要了。”
她顷刻捏紧他的脖颈。
就这样对峙。
直到他快要窒息才放松了五指,她扯开一个笑:“管好你的嘴,会吗?”
他谄媚地伏低身体蹭她:“会、会!”
她还是不满意:“别把你妖魔的习性带过来。”他忙又挺直身体。阴茎蔫蔫的,已经射过一轮了。
她看了看地面,到底没叫他自己舔干净,自己施了个土诀把那块儿掩了。她挥袖转身悬空慢飞,任凭他勉力吊在后头跟着跑。
她叫寿晓寒。是东山派的掌门人。
她一生收下的唯一一个徒弟三日前魂魄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具肉身。为保肉身完好,她径直捉了只妖魔填进这肉身。她也在等,等那害她徒弟的歹人再度出手。
寿晓寒必要那人后悔出生。
寒意与杀气交织,妖魔在这密网下小心斟酌措辞:“其实你……你这样让我用苦修去提高我与肉身的适配性,那我适配太高了,你徒弟回来怎么办?你可别……可别一掌打死我啊……留着我还能做宠物呢”
她不为所动:“你弱得连剑都提不起。”
他委屈:“那是你徒弟的本命剑!它排斥我啊!”他还有一句不敢不说:“你要整治就整治那把剑,整治我有什么用……”
寿晓寒心烦意乱。
妖魔看着,看着,小心地把爪子放在她肩上轻轻捏着,柔着嗓子唤:“师尊……”
“……求师尊怜惜。”他说。
她闭着眼受着他的伺候,心里烦乱,嘴上刺他道:“你倒是没骨头。”
“瞧您说的,我的骨头不是被您一根根抽掉了?你分明只要我的魂魄,却好一番折磨了我。其实听我哀嚎的时候,你湿了吧。”妖魔怎么说也算是她的“老对头”,自认对她很是了解。虽然他只是那种,她不搭理则罢、一搭理就跪的老对头。
妖魔活着在她门派邻地仰她鼻息。只剩魂魄了,也要在她身边仰她鼻息。
妖魔脸上倒是笑得高兴。
他不停歇地捏着她的肩:“我懂的,像我这样色如春晓的妖魔,折磨起来,美感快感俱佳。你这样以折磨人为乐的仙门骄女,当然喜欢极了。哎,你徒弟这肉身哪儿都好,就是长得不及我。但你瞧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想来,是湿得更厉害了。”
她睁开眼。
他很懂事地脱衣跪好。她叫他爬过来。然后给了他一巴掌。
“你很了解我?”
“一般一般,当世第一。”
她一脚踏在他身上,俯下身问:“你叫什么?”他面色一变:“赢菖。我在你隔壁三百年你——”她打断他:“以后,在我面前,你叫菖奴。”
他住了嘴。明知故问:“不在你面前呢?”
“柳归鸦。”她说。
寿晓寒的唯一的徒儿叫柳归鸦。
他注视了她三百年,自诩是最了解她的人,此刻品出她的意思却也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的理解:“……你不要你徒儿了?”
“你不是更合适。”她肯定了他。
菖奴一时失语。
既是狂喜,又疑做梦。
他本以为柳归鸦会梗在他们中间一辈子,直到日月同升,人归尘土。
他真的已经取代了柳归鸦吗?
在她的心里?
他不免犯蠢:“你当真?”
她不言,以眼神答他:我何曾妄语。
他扑在她膝上,颠三倒四重复道:“我是柳归鸦……我是菖奴……我”
“噤声。”她说。
他便
', ' ')('住了嘴。只是看她。
她摸着他的头说:“我谁也不在乎。既然你更合适,那为什么不是你呢?”
他连连点头。
心里回答:“我会一直合适。”
“那个人,对他出手,冒犯的是我。我一定要对方付出代价。”她指的是给前徒弟报仇的这件事。
他继续连连点头。心里已然将这冒犯她威名的仇人千刀万剐。他在心里把自己凌迟了,后琢磨着该推哪个替死鬼。
她用手挑起他的脸。
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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