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既然大驾光临,还没进寒舍喝杯茶就要走,莫不是看不起本将军?”一成熟的低音磁性男生响起,刚劲有力。
言铃颜望了眼没穿衣服就跑出来的宇文飞斛,深吸了几口气。“寒舍太寒了,不进!”
宇文飞斛又拦住她,“本将军已经命人暖了炕,娘娘不必担心。”
“不……还是不去了,本宫不过出来逛逛,你这么热情,本宫招架不住啊……”言铃颜说着,想要把横在自个儿面前的飞枪拔出,可无奈插得太深,且紧得不像话。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拔不动分毫。(等等我怎么黄了?)
“果然,就算武功再高,力气还是…跟……不…上…啊……”言铃颜咬牙切齿地道。
萧黎渊有些看不下去,“要本王帮你吗?”
“别,姑奶奶吃枪子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喝奶呢!”言铃颜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还在努力想把那枪拔出来。
徒劳。
“娘娘还是别费力气了,让末将来吧,不然明儿个你用末将银枪上吊的事,将传遍整个京城。”宇文飞斛淡淡开口,趁着言铃颜愣神的片刻像拎小鸡仔似的拎开。
望着言铃颜不服气地倔强面孔,宇文飞斛笑了笑,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是个不肯服输的倔犟孩子。
言铃颜望着宇文飞斛把银枪轻松抽出,不由挫败。
“不甘心吗?”萧黎渊问。
“可不是,男人女人的力量悬殊如此之大……”言铃颜略有遗憾。
她一直不敢奢求平等,可某些事上,她确实忍不住要较近一番。
“走吧,二位。”宇文飞斛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不是对着门,而是围墙。
萧黎渊倒是轻松过去,但言铃颜就为难了。她不想再外人面前暴露自己会武功这件事。
“那个……宇文将军啊,你知道的,我上不去啊……”言铃颜说道,略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宇文飞斛挑挑眉,语调轻蔑:“方才是谁偷看末将练武来着?”
好吧,全让你给发现了!言铃颜一咬牙,也不再装了,轻身一跃。
进了屋,三人坐在大厅之上。
“不知道本王吩咐宇文将军的事,将军准备得如何了?”萧黎渊开门见山,也不避讳言铃颜在场。
宇文飞斛倒是看了眼言铃颜,又见萧黎渊那满不在乎地模样,心下疑惑。他答:“一切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出发了。”
“本王将白虎营统领之位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到时候,玄武营同青龙营会配合你,夹击云城。”
说着,萧黎渊边上的侍卫边端上来一个东西。言铃颜看了一眼,是白虎帅印。
从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也只是被侵蚀地惨败不堪地一个,没想到如今却完整地出现自己面前,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末将遵命。”宇文飞斛道,万分小心地把帅印收进自己怀中。
如此一来,言铃颜算是明白了。原来二人之间早就有所勾结,今日只是来做最后“敌人”间地最后谈话的。
说实在的,她又白跑了一趟了。
随后,二人之间没再言语。
宇文飞斛又看向言铃颜,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不知道娘娘光临将军府,所谓何事?”
言铃颜下意识地看了萧黎渊一眼,二人目光相接触。言铃颜似乎在萧黎渊深潭似的眸底看见丝丝笑意。
宇文飞斛大觉疑惑,甚至是惊奇。
一个是不闻女色,杀人无数,战功赫赫地“活阎王”;另一个是顶着京城第一美女地废物女主。他总感觉二人之间有些什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而且今日才见言铃颜不过一会儿,他就发现言铃颜和从前有些不同了。
半晌过后,萧黎渊道:“她如今同本王在同一条线上,所来之事同本王一样的。”
“是么?”宇文飞斛是不信的,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看向面容有礼地言铃颜,总觉得她面上多了一层面具。
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言铃颜?
是那个自己曾经,放在手掌心疼爱的颜丫头吗?
“宇文将军,是本宫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言铃颜察觉到宇文飞斛复杂的目光,问道。
直觉告诉她,宇文飞斛有问题。
“是末将失礼,请娘娘恕罪。”宇文飞斛带上官话,同方才有些出入。
言铃颜看着他平静的神色,一笑,“将军没什么要问本宫的吗?”
;“这……”宇文飞斛一愣,看向言铃颜,却见言铃颜眸中闪着自信坚定地耀眼星光,朵朵璀璨,霎是夺目。“娘娘爱极了太子殿下,可叛国是重罪,且还会给太子殿下带来危险,末将实在不明白娘娘为何会如此?”
“将军,本宫问你,你可爱过一个不爱你的人。”言铃颜问道。
宇文飞斛疑惑地看了言铃颜一眼,“娘娘是什么意思?爱极生恨?”
“哈哈,宇文将军是武人,不理解也是情理之中,本宫作为水麟的太子妃,不会这般极端。”言铃颜嘲笑似的,也不知在对谁说。
她接着道:“我不会因为不爱我的人而作践自己,相反,如今的我清醒许多。爱情会使人变成傻子,智商降为负数。当我从那痴情中脱身,便看清楚很多。路子彦他不自量力攻打天汜,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能胜任储君之位,让丽妃一派乖乖闭嘴,可他野心太大了,这场战争注定了不会成功,相反地,还让周边百姓连连遭苦,弄得民声哀悼。我不是傻子,既然不爱他,我就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同他游戏,更不会让水麟千年的基业毁在他手里。这次战争结束,本宫还想摆脱将军帮本宫几个忙。”
宇文飞斛听得愣了,这不像是言铃颜会说出来的话。“那时,末将恐怕性命都保不住……”
“保住保不住这恐怕你比本宫清楚。”言铃颜打断他,面上挂着淡笑,语气却是严肃。
无形之中宇文飞斛感受到一阵阵威压朝自己袭来,不是属于萧黎渊,而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
“娘娘且吩咐,末将必尽力而为。”
言铃颜笑了笑,道:“第一,本宫要同太子和离。”
“娘娘,这……”宇文飞斛头一个就犹豫了。
在这年代,嫁了人的女子同丈夫和离,除了出家,那便只有死。这两条路,对一个女子来说都是残忍的。
且言铃颜爱极了路子彦,怎么会?
“第二,上书父皇,废太子。”说到此,言铃颜声调冷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