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事情要坏,蒋干灵机一动用手一捂,摆出了一脸的文人风骨,冲着众妇人大声呵斥道:
“看啥看看啥看,没见过归!头吗?”
蒋干这么喊,倒是没有别的用意。在他看来,王八这玩意除了吃基本也没别的用。可龟这东西,却是神物,是可以用来占卜的。
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自己下面藏的是乌龟,想那些妇人也不会不顾羞耻掀开自己的衣服来看究竟,就算传了出去,兵痞们也万万不敢去打乌龟的主意。
众妇人久在军营,对男女之事自然也是非常的懂,也晓得蒋干是曹操的谋士。听蒋干说的气愤,众妇人自然不敢怠慢,互相对望了一眼,一起站起身子往前一迎,齐刷刷的冲着蒋干做了个揖,年纪最长的一位当仁不让开口说道:“回先生的话,归!头奴家们倒是都没少见,可如先生这般嘴巴后面长着眼的却还真是第一次,一时好奇多看了几眼,还请先生莫要见怪!”
“嘴巴后面长着眼!”
听完了妇人的话,蒋干才晓得对方把王八头当成了那玩意,把头一摇,洒然一笑,摁着王八就要离去。
却不料他刚迈开步,却觉得衣袖一紧,扭头看时,却是书童扯住了自己的袖子,正皱着眉头冲着自己直摇脑袋,心里不由一阵纳闷,正待发问,那书童却把嘴巴一噘,心有余悸的朝下一指:“先生,咱把它扔了吧,我怎么听着不吉利啊!”
“不吉利?”
蒋干闻言,不由得一愣,他用力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却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没奈何把头朝书童一探,拧着眉头小声问道:
“如何不吉利了?”
书童闻言,也不多说,‘呼’的一声往地上一蹲,抄起一块小石头压低声音边写边说道:“先生您看,王八头上有眼有嘴再加上先生左边一臂,乃是个‘損’字,損有割舍之意,又有損失、損耗之说,带着它,恐对先生不利啊。”
听完了书童的话,蒋干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不悦之色。
在他看来,牛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对曹操更是忠心不二,自己这一趟不过是落实一下牛金举事的时间而已,压根就不可能有啥危险。
眼瞅着大功就在眼前,眼瞅着自己就能露脸,自己的马崽居然出此不利之言,蒋干心里那叫一个不自在,手指一屈,冲着那娃的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派胡言!为何要加某之一臂,却不说是个‘員’字,員乃众也,随官之后,分明是腾达之意。平日里不读书,却在你家先生面前卖弄学问,再胡言,休怪我责罚于你!”
蒋干说完话,用手把王八使劲往上推了推,对着书童翻了个白眼,头一昂胸一挺,努力的显摆了一下自己文人的气度,轻咳一声拔腿就走。
书童吃了蒋干一下,早已抱着脑袋叫苦不迭,哪里还敢再去分辨,只是斜着脑袋冲着蒋干偷偷摸摸的翻白眼。
直到蒋干走的远了,他才捂着额头慢慢的站了起来,垂头丧气的在后跟着,嘴里却很不服气的小声嘟囔道:
“这事就是你一手促成的,如何加不得一个手字,損損損,就是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