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蒋干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面色一正,开口说道:“王县令说笑了,蒋某的日子虽然也不宽裕,却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妻儿老小衣食无虞,岂会贪图你的俸禄。”
“高尚!”
蒋干话音一落,王文泉立马就冲他翘起了大拇指,把头不失时机的往前又是一凑:“要不,给俺俸禄以后,俺好好请请你啊!”
“这个!”
见王文泉如此心急,逮住俸禄纠结起来没完,蒋干面色一苦,随口答道:
“请客倒也不必,只是王大人刚刚上任就要俸禄,是不是有点太过心急啊?须知俸禄何时发放,朝廷自有规矩”
作为一个历史系的研究生,王文泉当然知道蒋干这娃没说谎,同时,他也深深的知道,蒋干说的这些话,除了有道理,屁用也没有。
见这娃拿着规矩忽悠自己,王文泉面色一寒把脸一拉,冲着蒋干把眼一瞪,而后用力一挥自己的右臂,很是蛮横的打断了蒋干的发言:
“子翼先生,曹丞相让俺当县令俺认了,让俺管新野俺也认了,可俸禄早给几天总不为过吧?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在接到委派来西城的路上,蒋干的脑袋瓜子几乎就没停止过运行,几乎把一切的可能遇到的困难都给推敲了一个遍,却从来没有想过俸禄。
眼瞅着王文泉揪住俸禄死不松口,蒋干直觉的嘴里是一阵阵的发苦,此时的他真的很想很想把王文泉拉到一边,好好的跟对面这位财迷讲讲大汉的整体形势以及官员们的灰色收入,而后非常真诚的告诉他:俸禄压根就没有。
却不料还没等他把肚子里的话组合好,王文泉却一脸狰狞的扭住了他的衣领,不待蒋干醒过神来,王文泉阴沉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说,你是不是把我的俸禄全给私吞了啊?”
“没有!没有!”
一看事情就要落在自己头上,蒋干已然有点慌神,再被王文泉这么一揪,这娃急的是面红耳赤,把双手摇的如同狂风中的风车一般,跳着脚的喊起了撞天屈:
“王大人,真的没有啊!某怎么敢吞你的俸禄啊!”
见蒋干被自己挤兑成了这副造型,王文泉心里那叫一个得意,眼瞅着玩笑开个差不多了,他冲着蒋干微微一笑,就想说几句客套话,把事情给掀过去。
却不料话到了嘴边,心头却猛的一紧,略一沉吟,硬生生的把话又给咽回到了肚子里,冲着裴元绍就使了一通眼色,而后把手一摆:“裴将军,把蒋干给我关进大牢,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啥时候俸禄送来了,啥时候咱们再放他走。”
裴元绍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主公想干啥,可自己的主公要使坏,他还是看得出来的,眼瞅着王文泉把个眼色不要钱的朝自己砸了过来,裴元绍赶紧把手一拱,答应一声招呼着人就把蒋干给捆了起来。
蒋干万万没想到,王文泉居然会为了几百石的俸禄扣押自己,心中那叫一个捉急。
蒋干急,倒不是为了那点俸禄,在他看来,一个县令一年的俸禄,至多也不过一千石,就是曹操不肯掏,自己给家里写封书信也能把粮食给这个财迷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