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王文泉问这个,裴元绍的眼眶子里登时便流出了两行清澈的泪水,就见他面部的肌肉猛的抽搐了几下,才很是悲怆满是沮丧的悲鸣道:“主公,这小崽子是属狗的,得着机会他就敢下口啊!我跟你说啊,得亏现在穿的后,他那牙小咬不透,要不然的话,俺这条手臂这会指定就光剩下骨头了。”
听完了裴元绍的话,王文泉几乎可以断定,裴元绍这娃指定没听自己的话去拐黄叙,而是发扬了当山贼的优良传统,直接下把那是拎了就走的。
想到了这里,王文泉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此时的他真的真的很想抬起腿来踹这个彪子一个大大的脚丫子,然后再对着这娃的榆木脑袋使劲‘呼’上他几巴掌。
可以想象,就黄叙这么个倔脾气,裴元绍能把他弄出长沙劫过沅水,已经是个奇迹了,若是想把他这样一会咬一口,动不动再喊两声的弄到西城,那简直就是一个美丽的梦。
且不说古人有多么的爱行侠仗义,单说这娃要是喊一嗓子‘某乃黄忠之子,为歹人所劫,请速救我!’估计地方的官府也不会等闲视之。
瞅瞅委屈的不要不要的裴元绍,再看看一脸不忿双目喷火的小黄叙,王文泉很是无奈的抓了抓脑袋,转悠着眼珠子想了好一会,这才把腰一弯,冲着黄叙说道:
“我说贤侄啊!不瞒你说,是你爹觉得自己年老多病怕照顾不好你,这才托我把你接走,你那位叔父不知道情况,对你凶恶了一些,可你也不能咬他啊!”
一听是老爹的安排,黄叙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拧着脑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把头一抬,冲着王文泉把小眼一瞪:“你撒谎,我不信!要是我爹让你们接我,他咋不跟我说一声啊?”
见小屁孩不傻,王文泉不禁有些挠头,再搭眼一瞅,却见黄叙嘴里虽然说着不信,脸上的敌意却少了三分,登时便明白了过来:
‘不是这娃不信,是自己的谎话说的不太圆满。’
想到这里,他闭着眼睛略一思量,心里立马就有了主意。就见他把脸使劲往下一拉,把眉头用力往眉心一挤,努力做出了一副我很生气的模样,虎着脸瞪着眼训斥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你爹他不是病了嘛!”
说到这,王文泉把腰一挺,拿手一指人家黄叙,很是嗔怪的继续诱导道:“你也不想想,你在家里除了添乱还能干嘛啊?让你去我那,就是为了让你爹安心养病!”
说话的功夫,王文泉拿眼偷偷瞅了眼黄叙,见小屁孩垂着眼皮噘着嘴巴一个劲的拿脚剜地面,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赶紧趁热打铁接着摆和道:“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拐小孩的,会拐你这样的吗?我拐个女娃还能卖两个钱呢,拐你个病秧子有个毛用啊?”
“奥!”
黄叙见王文泉说的如此气势,口气登时便软了三分。他吧嗒了吧嗒几下眼睛,又瞅了瞅自己瘦弱的手臂,貌似是觉得对面这位大叔拐了自己确实没有啥用,这才很不情愿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那好吧,暂时相信你了!那大叔,咱们这是要去哪啊,能告诉我一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