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一脸的自责,怀着满腔的悲愤,嗷嗷叫着嚎啕大哭起来。
大家虽然喝的很是高兴,可是一见张三爷抱着酒瓶嚎啕大哭起来,登时也都没了酒兴。
张飞为毛要哭,别人不知道,王文泉心里却有数的很。
上一次摔了一个,张飞是俩哥哥担保,还抵押了赵云。
这一次大哥还没来,二哥跟了曹操,张飞是连个保人也没地方找了,再抵押,就只能抵押自己了,可不就是倾家荡产吗!见张飞哭的可怜,王文泉心里很是不忍,可不忍归不忍,他却不能不追究。
倒不是王文泉小气,实在是他有他的难处。
想当初张三爷摔第一个瓶子的时候,他哭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楞挤兑着人家押了赵云。
现如今若是告诉张三爷个把酒瓶子无所谓,岂不成抽自己的耳光了吗!
再者说,魏延同志也是自己仨酒瓶忽悠过来的,自己若说酒瓶子不值钱,那位爷肯定也会犯嘀咕。
他很是为难的挠了挠脑袋,想了好一会,才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张飞的身后,伸手一拍张飞的肩膀,很是悲怆的安慰道:“三爷,您也别哭了,不就是个酒瓶子吗?摔了就摔了吧!就当前面的生意白做了!大不了,再抢就是了。”
王文泉的话一出口,顿时赢的了一片片的赞叹之声:“主公仗义啊!”
“主公,不重钱财重兄弟,我魏延没看错你。”
“是啊!是啊!主公,俺裴元绍以前还不服你的气,今天我是真服了,够意思!”
“不就是摔了个瓶子吗,没事!主公放心,我蒲元今晚加班,多打出几把好刀来,咱们多卖点多抢点,就有了。”
“嘟!你这黑厮好没道理,王先生都答应不让你还了,你怎么光哭,也不知道谢谢人家啊?”
随着山洞中高潮迭起,张飞也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不行,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俺老张不能给俺大哥抹黑。上一次打条就已经是照顾俺了,这一次,俺必须得给兄弟你一个说法!”
王文泉没想到张飞居然会这么死心眼,心里登时犯起难来。
就张三爷目前的情况,除了自己基本上是啥也没有,最可气的是,就是他自己也归了刘备,正是个一穷二白的时候。
再给他要个白条,估计十年八年之内他也给不了自己神马东西,自己还得落个小气的名声。
瞅瞅张飞,却见张飞正一脸坚毅的看着自己,找了半天,也没在张三爷的脸上,找出一丝做做的神色,知道这娃是真认了真。
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为了维护这份来之不易的革命友谊,王文泉很是苦恼的挠了挠脑袋,一脸无奈的说道:
“三爷,要不算了吧!怎么说,钱财也是身外之物,只要咱们人在,以后多打劫两次,不就什么都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