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忍不住走到门口,打开屋门看了看。外面是黑乎乎的楼道,一个人都没有。
我把大门关上,安慰自己:“白狐要出现,一定是有时辰的。这个时辰,大概是午夜吧。我应该等到十二点。”
方龄几个人等的百无聊赖,开始拉着我一块打牌。但是我心不在焉,连连失误,输了十几把。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你们先玩,我去洗把脸。”
我走到水龙头前,小声的说:“镇定。镇定,冷静,冷静。”
然后我开始一把把洗脸,凉水让我清醒了不少。我长舒了一口气:“我要像白狐一样冷静,把所有的事都掌握在手中。无论发生什么变动,都能面不改色。”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像是一个神经病一样,对着镜子里面的我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这样的女强人。”
结果我刚说完这话,就听到外面:“砰砰砰。”响起三声敲门声。
我的身子猛地一哆嗦,像是疯了一样冲到外面去,结果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我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走到玄关,猛地把屋门打开了。刚才的镇定自若,已经荡然无存。
然而等我打开房门的时候,我高高抛起来得心又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稀碎。
站在外面的根本不是白狐,而是一个送外卖的。
可能是我披头散发的慌张的模样吓到他了,他向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问:“是……是你点了外卖吗?”
后面的无名挤过来,一脸干笑:“我点的,我点的。哎呀,等了半夜,有点饿了。”
无名接过外卖,付了钱,把房门关上了。
而我们几个像是看奇葩一样看着他。
无名也有点心虚了:“我只是叫个外卖而已,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一脚踢了过去:“你赔我白狐。”
无名抱着外卖接连逃窜,一个劲的大叫:“别把饭撒了。”他一边跑,一边躲过我们的围追堵截。还要应付着方龄几个人的指责:“无名你搞什么鬼?刚才我们都以为白狐来了,心脏病就紧张出来了。”
无名挨了几脚之后,总算求得了我们的原谅。我们几个都打累了,坐在沙发上,又盯着钟表发呆。
很快就要十二点了。还有十秒钟,还有五秒钟。还有一秒钟。吧嗒一声,十二点整了。
即使是无名也不敢有动作了,所有人像是定格了一样,静静地听着。房门没有一点动静,落地窗外也没有人飘进来。只有那秒针,仍然无情的走着,滴答,滴答,滴答……
我的心里面有些慌了。我摇了摇头,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白狐肯定已经出棺了。但是他需要一定的时间赶过来。没错,午夜出棺,路上还要花一点时间。”
于是我继续等下去。一点钟,两点钟,疲惫不堪又不知疲倦的等下去。
直到阳光挣脱黑暗,照亮了客厅。我仍然直挺挺的坐在沙发上,习惯性的等下去。
方龄走过来,她也熬得出现了两个黑眼圈。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等了,想办法找他吧。”
我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如此,白狐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