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朱瞻壑一开始就咬死“胡姑娘”是凶手,他刚开始真的以为她只是一个头上长虱子、浑身鱼腥臭味的乡下野丫头呢!
真正与野丫头交锋,朱瞻壑才晓得踢到铁板了,遂要手下去查野丫头的底细,知己知彼。
朱瞻壑气极,“如果早知道她是三朝尚宫胡善围的亲妹妹,我必定先用怀柔之计,现在父王要我拉拢她,晚了,饭煮成夹生了,再回锅也无用。那野丫头必定恨死我了。”
那人说道:“那个少女不怀春?殿下风姿俊朗,施以手段,定能哄得她回心转意。”
朱瞻壑冷笑:“父王要我牺牲色相?”
那人说道:“殿下是男人,不吃亏。”
第19章三人朱瞻壑听了,旋转着大刀,刀柄一……
朱瞻壑听了,旋转着大刀,刀柄一横,死死抵住了来者的咽喉,几乎要将他“嵌”进假山石里。
来者要窒息了,双腿乱蹬、双手在脖子上乱抓,但是根本无法撼动掐在咽喉的刀柄。
就在来者的脚背即将绷直,彻底咽气时,朱瞻壑终于收刀。
来者扑通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
朱瞻壑说道:“记住了,以后不要教我如何做事。为了在山东德州解决皇太孙,我赌进去自己本来就不多的信誉,从此以后,皇太孙肯定会怀疑我、防着我。我辛辛苦苦演了十多年的兄友弟恭毁于一旦。”
“我最近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授之以柄,你们也都老实点,不要像婵儿这样擅自行动,她死的那么惨,都是咎由自取,我看她改名叫惨儿还差不多。不想成为第二个惨儿,就夹着尾巴做人。”
朱瞻壑在立威,震慑手下。另一边,朱瞻基抄检安乐堂也有了结果。禁军从婵儿房间的地板下找到了一个箱子,里头有建文帝的诗文、旧物等等,以及缅怀建文帝的祭文等物。
德州的刺客们也自称是建文的遗臣,这下“证据确凿”,婵儿“贼喊捉贼”,其实她才是凶手。
当然,这些证据都是朱瞻壑吩咐手下故意栽赃,就是为了把这口黑锅牢牢扣在建文余孽的头上,以免引火烧身。
朱瞻基看到这些所谓的“证据”,心中越发肯定是朱瞻壑所为——除了这个好弟弟,谁有能力在这么短时间把证据埋在凶手的房间呢?
由此可见紫禁城里的宫人有不少是朱瞻壑的心腹,效忠汉王。
但,朱瞻基没有证据,朱瞻壑做的太干净了,他也不可能找到证据,如果他公开怀疑好弟弟,肯定会引起皇爷爷的不满,一旦失宠于皇爷爷,他的皇太孙储位不保。
看似众星捧月,实际四面楚歌的朱瞻基唯有先隐忍,维持兄友弟恭的面子。
此案便以建文余孽意图刺杀储君而了结,盖棺定论。
朱瞻基忍得心头滴血,面上还要故作淡定,嘱咐好弟弟,“建文余孽亡我之心不死,我这次侥幸逃出生天,贤弟也要小心,重查一遍身边的人的履历,务必家世清白,不可放松大意、重蹈我之覆辙。”
朱瞻壑乖巧顿首道,“愚弟记住了。大哥劫后余生,第一个想到却是保护愚弟,愚弟好生感动,只恨自己无能,屡屡让大哥赴险,惭愧惭愧。”
朱瞻基说道:“贤弟莫要自责,建文朝多行不义必自毙才过去十三年,有些人不服气我们燕王一脉成为皇室正统,试图行刺,实属正常。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只要我们兄弟齐心,维护北境稳定,让皇爷爷能够早日成功迁都,朝野稳定,百姓安居乐业,日子越过越好了,这些建文余孽就没了追随者,必定会自取灭亡。”
兄弟两个互相吹捧恭维、互相开导、好一对令人感动的封建主义兄弟情啊!
背地里他们都想捅死对方,可谓是相敬相杀。
朱瞻壑嘘寒问暖完毕,这才奔向他来端敬宫的真实目的,“哥,既然婵儿证实是建文余孽,那么昨晚那个胡姑娘应该是被冤枉的,哥,放了她吧。”
朱瞻基点点头,“贤弟说的很对,我定放她自由。”
朱瞻壑说道:“胡姑娘本来有功的,无端被我冤枉了,我很是愧疚,我想补偿她,又不知她想要什么,可否叫她出来见见?”
朱瞻壑有他的骄傲,拒绝了父王要他□□胡善祥的计划,但是他也明白,此时不宜和胡善祥结仇,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她姐姐胡善围太厉害了,人不在宫廷十年,宫廷仍然有她的传说。
朱瞻基安慰好弟弟,“你也是关心则乱,无意之过——”
话音未落,从西厢房传来一声女子尖叫声:“别找我!是你先动手的!我是自卫!阿弥陀佛妖魔鬼怪速速退散急急如律令!”
朱瞻壑当即跳起来,提剑护在朱瞻基身前,“什么人大呼小叫?”
朱瞻基从身后按住弟弟的剑,说道:“就是那个胡姑娘,她应该又在做噩梦。”
胡善祥再次历险,还蒙冤受屈成了凶手。昨晚噩梦连连,一会梦见水里的断肠人拖着无穷长的断肠绕着她的脖子索命。
一会梦见断手断脚的婵儿身体为笔、鲜血为墨,拖着残躯在地上写大大的“惨”字,把胡善祥频频吓醒,不管佛教还是道教的口号统统拿过来防身驱鬼。
不过,朱瞻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哥,这个胡姑娘昨晚就睡在你……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