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开口,白苏的脸上,猛地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好,我这就再去给你端一碗!”
等他再次给我端来一碗米粥,我不用他强迫我,自己就狼吞虎咽起来!
不管是不是稻草,我总要问清楚一切,最起码,也要和我爸、小叔他们当面对峙才行!
我爸和小叔一个去了南疆,一个去了昆仑,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联系上,那么首先要找到的,就是我师傅,问清楚他这兽皮卷轴的事,以及到底是不是我爸和我小叔委托他来的西宁海岛!
一碗米粥三下五除二就被我喝完了,我还饿,又让白苏端了一碗过来。
两碗下肚,我总算恢复一丝力气,再望向白苏时,也不至于还那么失魂落魄。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放下空碗望向白苏:“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白苏虽然也知道我爷爷他们很早就认识莲墨,但也不像是一开始就知道。
“最先是在狐仙庙,你爸他们看到你的并蒂血连法相,反应有些过头了。”白苏叹了口气,才和我说道:“莲家人,每一出生就会先测血脉法相,如果说你爸和你小叔只是普通人,那么莲家的传承在你爷爷那一代就该停止,既然他们不是普通人,那没理由不测你的血脉法相,你是不是并蒂血连,他们心中理应一清二楚。”
稍做停顿,白苏才继续道:“不过那时我只是觉得奇怪,并无多想,但直到我们从妖城回来,莲墨留在我身上的形神锁突然起效,我才敢肯定,我们当着必然有人与莲墨存在瓜葛。莲墨毕竟是你们莲家千年之前的一家之主,所以后面我说玄天凤镜的剩余三部分,在南疆巫蛊之地,昆仑山脉之地还有西宁无名将军坟三个地方,但实际上,只有其中一个地方才有镜子罢了,而西宁无名将军坟,才最有可能的那个地方。”
什么!
他这话一说,我大吃一惊,本想说他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但转念一想,最开始他把三幅图展现给我的时候,可从未说过,三个地方对应着三面镜子所在,这些都是我自己猜的。
“也就是说……”我说不下去了,白苏则接过我的话,继续道:“我是故意把那两个地方说出来,只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怪不得,他不让我说莲生的事!
第二百五十九章 无名碑
那时候,白苏就已经怀疑我爸和我小叔,所以他故意说出了那两个地方,但我爸和我小叔却主动愿意前往这两个地方,替我们提前照看着,防止莲墨过去率先找到镜子。
照白苏这话,我的心,再次一凉。
不过,白苏估计是怕我再次哀绝死心,马上又安慰我道:“当然,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我们现在暂时找不到你爸和你小叔来对峙,先找到你师傅吧,问清楚这兽皮卷轴的事,然后再说其他,好么莲初?”
我艰难的点了点头,心领了白苏的好意。
至少我现在,不像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时那么心如死灰,有了心理准备,也有了斗志。
“那个女人说,我师傅进了无名将军坟,但我们找不到守墓人,又要怎么进去?”我望向白苏,主动问道。
见我又燃起了斗志,白苏很是高兴,宠溺的刮了下我的鼻子道:“傻瓜,那个女人虽然脑子不清醒,但她有一句话是对的,如果你看得懂这兽皮卷轴,就一定找得出进无名将军坟的办法。”
说完,他往旁边撇了下眼睛。
我顺着望过去,却看见那两卷兽皮卷轴就安安静静的放在房间的桌子上。
“是那女人留下的,她不甘进不去,又不敢轻易和我翻脸,就把这东西留给了我。”白苏自嘲一笑,眼中闪过一道我看不懂的光芒。
他说的很容易,但我想象得出来,我昏过去之后,他和那女人只怕也闹翻了脸。
但就是这种情况,他还能让那女人把这兽皮卷轴留下,只怕没少费力气。
白苏完全不用这么做,但还是把兽皮卷轴留了下来,原因么……只怕还是为了我。
我不用白苏说,就懂了他的心意。
“谢谢!”我很是感动,却被他伸出一根指头堵住了嘴唇。
“你我之间,永远用不上谢字。”他看着我,目光温柔且迷人,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我好不容易才从他那目光之中脱离开,就想起身去翻看那兽皮卷轴,看看上面到底有没记录进入无名将军坟的办法,结果又被白苏按回到床上。
他认为我现在身体虚弱,看兽皮卷轴又太耗费精神,必须养精蓄锐休息一段时间才行。
在他的强势下,我只能又多休息了两天,强忍着不去看那兽皮卷轴,而这两天,每天晚上都能听见窗户外那哒哒哒的整齐脚步声,看来那个女人也一直都没有放弃。
我也不再管这些,等到第三天,白苏才终于肯让我再看一眼那兽皮卷轴,只是,不能看新的那卷兽皮卷轴。还有就是,他要我答应,我一旦坚持不住,就要立刻闭上眼就不去看。
等我满口答应,他才替我打开了那卷旧的兽皮卷轴。
打开之后,我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仍然还有晕眩感,只是有心理准备,比第一次看的时候要好太多。盯着卷画里面那些墨点,我第一时间就去想那个吕无名,然后凝神静气,想去看墨点的变化。
说来也怪,一开始看,我只有晕眩感但根本看不到墨点的变化,然后我尝试着去怀疑作画的人,也就是那吕无名的时候,卷画上的墨点就像是抗议一样,终于有了变化。
只不过,随着墨点的变化,我的晕眩感也越来越严重,精神透支的更是厉害。
希望这卷兽皮卷轴上就有记录着进入无名将军坟的办法!
我在心里默默希望着,只求自己在忍受不住之前就能找到进去的办法。
谁知道这墨点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只形成了两幅图案,而这两幅图案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之前我和白苏在墓地公园门口时候,见到的拿第一个穿黑斗篷的人所拿的两张黄色符纸,上面画的,正是这兽皮卷轴上的两个图案。
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忍受不住,赶紧将那两幅图案牢牢记在脑海里,然后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晕眩感减轻,我才敢睁开眼睛。
“怎么样?”白苏见我不再去看兽皮卷轴,马上问了起来。
我找了张白纸,用房间里的笔赶紧把记在脑海里的那两幅图给画了下来,然后告诉白苏这就是那个穿黑斗篷人所画的黄纸符箓。
白苏好像明白过来,让我稍等,自己就消失在了房间里,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两张黄纸符箓,而上面,刻画的正是我从兽皮卷轴上学来的那两个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