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希声这时更从容了“我满十八岁了,是成年人,我重视他们对我人生的宝贵意见,但不会让他们来左右我自己的生活。”
十八岁的杜希声,已经在生活里独当一面,十八岁的林晗,还在父母的敦促里前行。
面对一道毫无悬念的单项选择题,林晗问“妈,我还能有说不的机会吗?”
他妈妈一愣“儿子,美国不好吗,你就一点也不想去?”
林晗好久没说话,最后,“我去。”
去,为什么不去?这里没有让他留下的原因,这里也没有牵挂他的人。
他在国内是山大王,出了国也照样混得风生水起,狐朋狗友遍天下,还有一大串女孩子围着他。
起初照单全收,仗着年轻气盛,意气风发,也渐渐悟得其中乐趣。他喜欢年轻女孩柔软的身体,清新的气味,开两句玩笑凝红的面颊,一低头的娇羞。
久而久之,他在当地华人圈里名声渐臭,恋爱和分手都掀起波澜,华人bbs里的热度一多半依赖于他的感情八卦。
二十岁的女孩中二病未愈,分手后念念不忘、喊着跳楼跳海的组成什么失恋阵线联盟,专门吸纳被他伤害过的前任。
机缘巧合里,他听到老会员对新会员积极开导,说林晗这个人皮相顶尖,出手阔绰,功夫也是一等一,跟他在一起不吃亏,他玩你,你也玩他,不知道谁占了谁便宜。
自此以后,林晗幡然醒悟,更爱挑白人女孩。
她们作风大胆,行事潇洒,对待感情干脆直接。玩什么都不扭捏,有几个自小学习舞蹈,积极配合需要,在床上能摆出各种夸张的姿势。
体验新奇,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落在奇上,林晗往往觉得身体和精神可以剖离开来,自己在下面挥汗如雨,灵魂出窍悬在半空,置身事外地观看一场活春`宫。
在此之前,这件事就和上网游戏做运动一样,完全只是在维持身体正常运转外的一点小食,有的话固然让人心情舒畅,没有的话忍一忍就能过去,实在不行,还有熨帖的左右手帮忙。
直到和夏苒融为一体,他方才觉得前头的那许多年仿似白活一场,光是看着她被压进柔软的床榻,脸上有隐忍痛苦又快慰的表情就足以让他疯狂,更不必说她忍不住的那几句低吟像毒`药似地使他迅速麻痹。
原来吃得饱和吃得好相比,差距竟是天与地的距离,他伏在她身上一遍遍地喊她名字,中了邪似地重复着“我饶不了你”……
一战结束,夏苒几乎奄奄一息,林晗红着眼在此扑上来的时候,她忽地打出手势说“等等!”
林晗微怔,夏苒趁着这千钧一发抬腿就揣——
偷袭未果,反被男人一手握上细细的脚踝,下了点力气,她立马龇牙咧嘴直无声地大喊痛痛痛。
林晗不由心软,兵不厌诈的松开,夏苒当即一个横踢直扫过来,正中男人脆弱的腰窝。他没能稳住,摇曳两下,被她釜底抽薪的狠招——挠胳肢窝——打中七寸。
林晗张着嘴,眼神流过一丝慌乱,没来得及说话,身子一歪——
青天白日的,他居然被个女人踢、下、了、床!
林晗骨碌爬起来,脑袋自床边冒出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夏苒。
夏苒瞅都没瞅他,卷被子裹好自己,说“我饿了。”
林晗眼睛发亮,夏苒又急忙补充“我是真的饿。”
夏苒一点没客气,点了一大堆的山珍海味,盘子铺开来几乎占满了整张床。送餐的小黑走前,她报了林晗的房号,嘱咐将这一顿记在他的名下。
岛上物价奇贵,林晗在旁皱了下眉毛,夏苒看到了,皮笑肉不笑地问“是不是从来没花过这么大一笔钱上`床?”
林晗刚吃下一块龙虾,说“是啊,以前都是别人给我钱,现在反过来要给别人钱,也不亏啊,不过是把挣的钱再吐出来点。”
夏苒言笑晏晏“哟,你这技术每次能挣多少钱?”
林晗说“分人,要每次能有对你这样的发挥,估计大家很快能在福布斯榜上看见我的名了。”
夏苒说“那我还占了大便宜了。”
“可不是吗。”
“但你在我这儿可能号都排不上呢。”
空气里噼里啪啦地响着电流声。
床上铺满了东西,林晗抓着夏苒在地上摸爬滚打地做了一回,歇了再吃,吃完再活动。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夏苒两条腿直打战,偏偏洗过澡了,还有吃不够地来闹,捉着她胳膊一定要看看少时留下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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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烧伤不算深,痊愈后的那几年还能看出印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边际越来越模糊,这几年几乎能和普通皮肤浑然一体,不过更为光滑一点,也没有毛囊。
林晗看毕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将地上七七八八的套子全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几次要得太狠,她流了血,此刻红色染在套外,他立马能想起那滋味地身体发紧。
他对处不处这事儿,其实一点不在乎,自己都不是什么纯情少男,何苦要为难同样有权追寻快乐的女性。不过如果能完完整整得到夏苒,这事儿却有着不同一般的意义,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床边的手机此刻响起来。
林晗以为又是哪个狐朋狗友,微信聊天不够,还要千里夺命连环call。他一边套着t恤,一边看也不看把电话接起来,说“又有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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