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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程傅洲小心翼翼道。
秦深颔首:“说。”
程傅洲:“待会儿我要是想往他那里凑,你能把我带走吗?”
“你现在就可以走。”秦深。
程傅洲面露苦涩:“我做不到。”
秦深皱眉:“要是实在放不下,就出国远离,时间可以磨平一切。”
“我以为你要说让我放弃挣扎,把人追回来。”程傅洲。
秦深:“到底是看你自己。”
程傅洲从侍者那里又拿了杯装着冰块的朗姆酒:“自从被你问过我对他念念不忘的理由,我就一直在反覆琢磨。”
“我换了手机和手机卡,可他的联系方式早就刻印在脑子里,根本删不掉。”
“犹如他那个人硬生生存在我灵魂里,无法摆脱。”
“可我找不出爱他爱到骨子里的细节。”
“唯一的可能……”
程傅洲神色堪称冰冷:“我付出的太多,沉没成本太高,放手就亏本了。”
“不放手更亏本。”秦深无法说出神秘声音的事,大概率会把他当神经病——也不是不能说。
秦深带着探究的眼神望着程傅洲,神秘声音讲过两个月后江弄工作室会出问题,他现在若是告诉了程傅洲,后来得到证实,他的话就有了可信度。
不过,他能顺利讲出来吗?
如果作者真的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应是全部被提前发现了,最稳妥的办法即是阻止他参与宴会,但是好像什么也没有。
秦深感到些许疑惑,难道是预知的能力有某些问题,或者无法随心所欲控制别人?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推算错了作者的能力。
秦深试探道:“你看小说吗?”
程傅洲不明所以,话题怎么跳跃到文娱方面,但还是老实回道:“看过。”
秦深考虑着如何开口,结果突然的玻璃摔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是侍者不小心打翻了端盘,正九十度鞠躬向各位道歉,着急忙慌地收拾地上残局。
秦深顺着侍者的方向看到了被刁难的江弄。
一个三十多岁、自己打拚开了公司的男人,仿佛娇弱的小可怜,被身周大肚便便的中年油腻男围着灌酒。
酒水洒到了对方衣襟上,浸湿了单薄的布料。
秦深俯下身,凑近程傅洲耳畔:“打个赌吗?”
程傅洲正按捺住蠢蠢欲动去救江弄的心思,立时被耳廓边的热气吸引了注意力:“什么?”
“赌他故意卖惨,博取你的同情心。”秦深状似强势地扣住程傅洲的下巴,极近的距离使得他们气息交缠起来,“他在骗取你的心软。”
秦深拽起程傅洲,离开宴会现场,向休息室行去,两人暧昧的姿态就像是忍不住要去做点成人活动。
在走到第二个转角,可以挡住所有人视线的走廊里,秦深搂着程傅洲紧贴铺着瓷砖的墙面,躲在盆栽后。
“你说他能不能追来?”秦深对着程傅洲似笑非笑道。
话落不久,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接近。
方才还在可怜兮兮被为难,拒绝不了纠缠的人经过盆栽,彻底暴露在他们面前,应该是心情急切,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向前跑动几步,终于反应过来。
程傅洲拍拍秦深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背:“我跟他说一会儿话。”
现在的程傅洲状态与之前略有变化,整个人都沉静不少,因为某个人的浮躁消失殆尽。
秦深:“前面休息室等你,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送你回去。”
“嗯。”程傅洲微微笑着应声。
全场关注下来的第三人江弄,脸色难看到极点,只是在程傅洲看来前,恢復成平常的样子,一副完全不受影响的淡定模样。
秦深望着两人的背影,不知道自己插一脚的动作,能否会对《弄心程》剧情有所改变。
休息室离他的位置,有十几步的距离。
秦深想着如何取信程傅洲,又不会在发生最坏结果,陷入被动的法子,他推开休息室的门。
他没想到房间里有人,不过休息室是公共场所,有人也很正常,但准备的七间休息室,他偏偏选到有人的一间,算不算得上他倒霉:“不好意思,你没锁门,以为没人我就进来了。”
他道着歉,打算退出。
坐在沙发上的人转过头,天花板上挂着的水晶灯投射出透明光晕,照亮了这人的脸。
秦深心神一颤,没有想到会遇到的那个人,景郁?他看过景郁的照片,自是识得。
“你可以留在这儿。”那人出乎他意料地开了口,醇厚的低哑嗓音比通过电话传输来得更悦耳。
秦深瞳孔收缩了下,照片和真人带给他的感觉差距犹如天堑,现实里的景郁扣拢领上的第二颗扣子,袖角一闪即逝碧色剔透的翡翠袖扣,随之站了起来。
“额,方便吗?
', ' ')('”秦深想到自己跟程傅洲约定等待的地方,能不换休息室当然好,毕竟目前的他未加程傅洲的联系方式。
秦深注视着彻底站直的景郁,低调的深色西装掩盖不住对方的肩宽窄腰,他下意识躲开了那双晦涩的眼眸,像是可以吸尽周边所有光芒的暗沉,令他感到些许压抑。
寂静的房间里,飘过宛若羽毛的轻忽气音,稍不注意便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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