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是想制造点恐怖气氛。”个子最高的男孩挠了挠头,尴尬无比:“我们也没想到,老师您会进来。”
“不用说二楼镜子前的红裙子也是你们对吧?”祁彦看了几人一眼。
“裙……裙子?”个子最矮的一个女生,疑惑的抬头看着祁彦。
“还想装神弄鬼?你们再这样我就直接告诉校长。”祁彦本来就是面瘫,一严肃起来更让人害怕了。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只好有气无力的承认:“对不起祁老师。”
被迫道歉,又被迫回去的几人,眼里满满都是惊恐。
“你们说,祁老师说的红裙子是……是真的吗?”胆子最小的女生,已经隐隐带着哭声了。
此时的祁彦还什么都不知道。
就说是见怪不怪自破其怪。
这是本言情小说,又不带灵异元素,这就是自己在吓自己,回头想想可真够可笑的。
咱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
祁彦昂首挺胸继续爬楼梯。
从一楼到四楼都找喊过一遍了,没见到楚泽的人,再往上就是天台了。
如果再看不到人,祁彦就准备回去了。
又不是小孩子,还玩躲猫猫?
铁皮门上的大锁早就锈迹斑斑。
祁彦扒拉了一下,竟然没锁。
好吧,没锁就得进去看一眼,他真的很想离开。
但想起楚泽那双眼泪汪汪的眼睛,只好选择妥协。
推开铁门,天台上有不少垃圾,一看就是喜欢探险的学生留下的。
天台的围栏钢筋断裂外露,水泥砖块掉落一地。
这真的要告诉教务处,让学校把门锁好,不然这些学生迟早得出事。
祁彦小心地走进去,并没有看到人,只好拨通了楚泽的电话。
天台水箱后面传来电话铃声,祁彦走了过去,竟然没有瞧见人影。
忽然,胳膊被人抓住,还没有来得及回头,脚下一空,眼前一黑,祁彦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看到楚泽那张内疚自责,快要掉眼泪的脸。
好家伙,直接吓得祁彦一激灵,立刻爬坐起来。
“怎么回事?”祁彦看着楚泽问。
楚泽没有回答,下一秒直接扑进了祁彦的怀中。
“你咋了?”祁彦一脸懵逼。
“对不起!”楚泽哽咽的说到。
“你哭什么啊?”祁彦都被吓愣住了。
平日里小白花顶多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没有那次真的哭过。
“你死了我该怎么办?”楚泽紧紧抱着祁彦的腰。
“……”祁彦无言以对,这青天白日的,那有一张嘴就是别人死不死的。
“我怎么可能死。”顶多就是残而已。
可是怀中的楚泽简直哭得跟死了妈一样,上气不接下气,搞得祁彦都认为自己快死了。
“你……”祁彦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抱着楚泽,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背。
感觉到祁彦的安慰,楚泽愣住了。
就在刚才,他将祁彦用药物迷晕之后,准备带走祁彦,藏在什么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但是祁彦肯定会挣扎,所以得让他全身肌肉松弛不能行走。
时间长了,祁彦肯定会骂他,所以得让祁彦说不出话来。
可就算如此,祁彦还是会想逃跑……
为什么他就是抓不住这样一个人呢?
是因为祁彦太优秀了,像是雨后的彩虹,像太阳,像雨露,不求回报的同时也不会专注你一个人。
得不到,那就不如毁灭吧,把祁彦做成洋娃娃,就能一直陪着自己了。
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在蛊惑,“永远”这个词像极了鸦片,明知道有毒就是忍不住。
只要往祁彦脆弱的脖子血管里注入针剂,祁彦就会永远属于自己。
不知不觉中,楚泽的手已经摸到了祁彦的颈部。
动脉在跳动,这是生命存在的证明。
只要一针下去……只要一针……
引祁彦过来不就是为了伪造失踪吗?
学校这一片,直到南门都没有摄像头。
心中的邪恶一点点扩大,一点点侵蚀。
灵魂终将是属于黑暗,光明不过是幻觉。
忽然,怀里的祁彦动了动,皱着眉头仿佛很不舒服,楚泽立刻松开祁彦。
但下一秒就后悔了,他重新将祁彦抱在怀中,只不过一次他很温柔。
祁彦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
在楚泽的记忆中,祁彦很少皱眉头,但眼睛却很“丰富多彩”,里面有些各式各样的情绪。
如果失去了生命,祁彦这双眼睛肯定不会再有色彩……
不会再对自己说:你完全可以爱自己。
没有了温柔,只剩下一副躯壳,还是一副被福尔马林泡肿的躯壳。
他的祁彦不该是这样的!
楚泽握拳,如梦初醒般望着怀中人。
不敢相信他刚刚竟然想杀了祁彦。
回过神来的楚泽彻底崩溃了,他俯身紧紧抱住祁彦的身体。
感受到温热的体温,楚泽觉得自己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那个最有安全感的时候。
“对不起!”楚泽一遍又一遍地对祁彦道歉。
“……”祁彦简直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