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大清早,刚刚爬起来的伊鲁卡便深深的叹了口气,下一刻,门外突然传来泉美的声音:
“整天唉声叹气的话,好运可是不会上门的哦,伊鲁卡老师。”
说完,门外就响起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想来泉美只是刚好经过听到了他的叹息声,故意调侃一下罢了。
装睡是不可能了,事实上伊鲁卡本来也没打算像之前那样在泉美离开前装睡,不仅是因为之前的装睡都被她识破了的原因,更主要的是泉美昨晚上对他说的那番话:
“我是本应在那天晚上死去的人,因为活着就必然会被【包括父母在内,全族都被喜欢的人杀害】这个事实所折磨,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但是这份解脱却被你破坏了,所以,作为破坏我原有人生的罪犯,伊鲁卡老师,请好好对我未来的人生负起责任来。”
伊鲁卡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原来救人是能救出一坨麻烦来的,自己好心好意救了泉美一命,结果泉美却说那天晚上她本来就没打算活下来。
活下来以后的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宇智波鼬毁灭了宇智波一族这个事实,迷茫的她只能选择逃避,用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生活方式来面对仿佛失去了一切的人生,哪怕是假的人生对她而言也无所谓,因此她就算知道伊鲁卡在故意躲着她,也没有在意,依旧维持着那种虚假的人生态度。
直到昨晚上,伊鲁卡实在无法忍受,把她用来遮掩伤痕的面具强行掰下来,她才不得不再次回到原点,面对内心深处那道血淋淋的伤痕。
对于伊鲁卡来说,泉美能够正视现实无疑是个好事,这就意味着他不需要再忍受那个假的要死的少女,而是第一次见面就用像是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他,认定他是个色狼的真正的宇智波泉美,毕竟跟女性相处伊鲁卡倒不是很在意,但是跟一个虚伪的躯壳相处那就让他难以忍受了。
不过解决了一个问题,不代表解决了所有问题,通过昨晚的交谈,尤其是泉美在伊鲁卡抗拒的眼神中讲述完关于她跟宇智波鼬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后,伊鲁卡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泉美虽然打算接受现实,但是却依旧迷茫的现状。
这并不冲突,就比如说一个身患绝症的病人接受了自己不久于人世的事实,却不知道剩下来的时光该做什么一样,泉美就算清楚地知道宇智波鼬毁灭了宇智波一族,她的家人全部死在鼬的手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照理说她不应该迷茫,而是应该像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弦月一样为了复仇而奋起,但女人毕竟是感性的,几年仰慕产生的如同习惯般的感情岂能忽视?
仇恨与喜欢相互交织在一起,险些导致泉美人格的扭曲,还好伊鲁卡发现得早,不然泉美迟早会走向崩溃,即便这样,现在泉美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人不能一辈子活在迷茫中,如果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方向的话,迟早也会毁灭于自身,泉美似乎很清楚这一点,因此才会说出让他负责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不过伊鲁卡可不会认为里面有什么暧昧成分,而是理解为另一种,让自己负责她被拯救以后面对的人生,类似于引导的意思。
具体来说的话,就像是他自己,前世的人生理应走向尽头,但却莫名其妙的重生到这个忍者世界,面对崭新的人生,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度过?
虽然过程不同,但是泉美的经历跟伊鲁卡存在一定程度的相似性,跟伊鲁卡前世一样,心已经死了,本来应该就这样彻底死去的,结果却活了下来,不得不面对未来的人生。
伊鲁卡通过思考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但是泉美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因此,作为让她得不到解脱,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罪魁祸首,被要求负起责任也就无可厚非。
根本无法反驳!
“唉......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咧!”
伊鲁卡一边自怨自艾,一边脱掉睡衣,准备换衣服起床了,今天他打算去看看那些普通学生,毕竟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们的老师,不关心他们一下怎么都说不过去。
换好衣服后,伊鲁卡打开房门,便看到泉美正在客厅里忙上忙下,经过昨晚的交谈,泉美就算没有像之前那样用诡异的温柔面对伊鲁卡,对他也没有面对不熟悉的人时应有的陌生感。
“你是不是在床上设置了封印术?怎么起个床要这么久。”
“要你管!”
伊鲁卡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句,然后转身走进洗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