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反握长刀,挥出一道刀芒,逼退试图欺近的白绝。右手虚虚护在隆起的腹部,保护孩子不会受到磕碰。沉重的身躯重重倒下,突起的右手肘被重力势能一带,和地面来了次绝对质量对冲。
喀喇一声,右手臂折断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用力咬住口腔内壁的软肉。距离大脑更近的疼痛抵消掉骨折的剧痛。我得以迅速拾回理智,重新拉开防御的架势。
对面的白绝拉住自己的耳朵,嬉笑着从身体里撕出另一个白绝,然后另一个白绝做着鬼脸,把嘴巴越张越大,越张越大,从口里吐出第三个白绝。
呕!
我杵着刀,忍不住还是吐了。
大意了。
怀孕带来的影响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的多。本以为在根部千锤百炼的神经已经百毒不侵,可还是没扛住激素变化带来生理反应。
这是□□凡胎怎么也逃避不了的脆弱时期。
绝跟在后面几个月,已经彻底摸清了我的状态才会选此时动手。
而我对此疲于应付。
三个白绝交缠着融合在一起,巨大的猪笼草叶片向下笼罩过来。
支起断臂,撑着身体连连后退,手中的刀快要握不住了,勉强斩断了提前蔓延过来的白色根须。
离得最近的猪笼草叶片已经触到右脚。右脚的力量随着叶片的蠕动逐渐消失。
绝的身体本身就是神树的产物,天生继承了神树吞噬查克拉的能力。
我咬着牙,右掌在刀刃上用力一抹。暗红的血液汩汩流出,伴随着喷薄爆发的查克拉,属于自己的木遁枝条在血□□发生长,瞬间凝聚出数条藤蔓,狂暴的挥舞着打退了白绝的猪笼草。
没办法了,必须开启仙人模式。不然控制不住暴走的木遁细胞。咬牙爆开肩上的封印,冰寒的气息顺着右臂向下侵蚀,与木遁细胞互成对峙。
这个封印还是在龙地洞弄出来的。当时吸取了大量的自然能量凝聚出仙术,本着用不完就存好的平民思想,花费了一天一夜才堪堪封印了一部分,就为了压制不稳定的木遁细胞。
“仙法·断尾之术!”
木遁细胞被压制退到小臂以下。挥刀砍断手肘以下的部分。从砍断的小臂连带手掌失去了意识和仙术的压制,细弱的枝条从断裂的血管,骨髓中生长出来,贪婪的吞吃着作为母本的血肉,连骨头渣都没放过,全部纳入根须之中,飞速的长出一株巨大的扭结的藤蔓。
一时之间,和白绝的三体合一的恶心感不相上下。
我干呕了一声,双手拍地,放出最后一个仙术。
“仙法·无机转生!”
巨大的藤蔓从泥土中抽出一条粗壮的须根,支在地面上用力一撑,更多的根须从泥土里被连带出来。数不尽的带着泥土的根须支撑在地面上,藤蔓化身为绿色的巨人,将枝条挥舞得肉眼都看不清了,暴怒的鞭打着身周的一切。
白绝的身体被一根枝条抽出,更多的枝条向它一股脑儿的卷去。翠绿的藤蔓如蛇一般缠绕上它,一圈又一圈,缓缓拧紧。白色的汁液像被榨取的甘蔗汁一样,淅淅沥沥的滴落在地面。
密密麻麻的根须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抬起头,钻进有着白绝汁液的泥土里,拱进拱出,仿佛一群被吞噬欲控制的蛆虫,交缠着,耸动着,散发出天下第一等的恶心感。
我已经吐不出更多的东西了,扶着正常的树木站起来,顺手捞起被断裂大树掩护在下面的再不斩,杵着他的斩首大刀,跌跌撞撞的飞速逃离此地,将战场留给了流淌着神树本源力量的绝和想要吞噬一切的活性化藤蔓。
忍着强烈的不适感,我飞奔到海边,架起小船迅速离开这个岛屿。活性植物再厉害,也不能度过盐碱性的海水。只有到了海面上,才勉强算得上安全。
我疲惫的靠在船尾,残存的左手轻轻搭在肚子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仰头看天,将泪水逼了回去。咸得发苦的泪水倒灌进口鼻,呛得人不住咳嗽。
我捂着嘴,用力踢醒昏迷的再不斩。
希望再不斩能贯彻他的忍者守则,将雇主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我已经手段尽出,一丝力气也没了。
再不斩从闷闷的头疼中醒来,刚一掀开眼皮,就看到水无月一身血迹奄奄一息的靠在对面。
他大惊失色,伸出手,就想确认她的情况。
一道漆黑的液体悄无声息的从他胸口游上脖颈。
我瞪大眼睛,想要出声示警。
来不及了。
黑绝爬上了再不斩的头颅,纵横交织的黑网控制了他的头颅。
唯一还保存着自身理智的眼珠飞速颤抖着,想要夺回身体的主导权。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黑绝桀桀怪笑,控制着他的手,高高举起斩首大刀。
我虚弱的抬起头,暗青色的刀光迎面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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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头蹲防
你们说什么?
我听不见!
风太大!
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