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遇到博人,似乎鸣人除了沉默,总是说不出别的话,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姿态面对他时,就连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说句“我理解你”?那恐怕只会火上浇油吧。
实际上他们这对父子积怨已久,哪怕上次和解过,长期以来,过往的交流的缺乏也总是难以弥补。
鸣人心想,要获得博人的理解是不可能的。不只是博人,哪怕是那些同期的同伴们,又怎么能够接受得了呢。
他们都各自背负了太多,走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常人所能理解得了的了。
“你说……你有想过我们会变成这样吗?”鸣人对着走进来的人说。“大概没有人会预料到吧……鹿丸?”
脸上常年挂着不耐烦的鹿丸难得有一次正经的表情,“不,正相反。”
他递过一份文件:“要我说的话,从你结婚那天起我就知道可能会有这个结果。”
“哈?”鸣人轻笑一声。
“实际上我对感情的事并不敏锐,但我还记得那天佐助没有到场。”鹿丸道。
“是啊。”
“不过幸好他不在,”鹿丸皱了皱眉,“不然气氛会变得很奇怪吧。只要他在,你就不会看向别人——不过这样说挺矫情就是了。”
鸣人看着桌面,久久没有说话,“我说……”他微皱着眉,问:“鹿丸对这件事又是怎么看的?”
“我和佐助不是什么要好的朋友,对他了解也不多,不过对于你……”鹿丸道:“我只能说,你对佐助,你们两个之间,太排外了。”
“排外?”
“大概就是独占吧。”鹿丸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表情,“那时候高层将佐助定为叛忍,你说他的事你来解决的时候我就问过你:你是不是又想包庇他。”
鸣人眉头皱的更深,显然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鹿丸斜了他一眼,“看你表情,现在也还是这样,鸣人,你的目的性太强了,明显就是不分缘由的维护他。如果只是朋友,这也太过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其实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鸣人道:“我也以为他是我的朋友,最好的唯一的那种,在我还是个没人看得起的吊车尾的时候,他就愿意为了我付出他的生命,甚至放弃他的梦想。所以我坚信,佐助他并不是你们认为的那样……”
“可实际上,这不过是你自以为的罢了,”鹿丸毫不留情的打断他,“在那种情况下,只有你还会这么想,换言之,如果他真是那样的人,你就不会维护他了吗?”
“不,”鸣人轻轻勾了勾嘴角,“他不会是。”
雏田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专注地准备着一顿丰盛的晚餐,这是她每天的工作。
尤其今天,她的丈夫说了会早点回家来。
他们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顿晚饭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最近家里的气氛有些怪怪的,而具体是哪里古怪,她又说不上来。
她的丈夫一如既往地早出晚归,甚至十天里有一半以上连睡觉都是在火影的办公室里的,她偶尔会送去便当给他,他也会客客气气地向她道谢。
向日葵还是那么乖巧懂事,回到家里还会贴心的帮她分担家务。
要说有点奇怪的,那就只有博人了。
今天博人从忍者学校回来后,又是一声不吭的回到自己房间里,甚至话都不多说一句。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这样,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一样,沉默了许多。
难道又跟父亲闹了什么别扭了吗?
雏田心想,也许该找个时间跟鸣人提一提,可他的工作那么繁重,她究竟该不该用这种事去给他增添负担呢?
正想着时,她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是鸣人回来了。
鸣人依然是一副疲惫的样子,眼睛下面带着乌青的黑眼圈,他打过招呼,便径直走到了雏田这里。
“欢迎回家,晚饭快要做好了哦。”雏田笑着面对自己的丈夫。
但鸣人好像没听到一样,表情有些凝重。“雏田。”
“嗯?”雏田觉得他哪里有些不对,跟平常不太一样。
鸣人踯躅了会,道:“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一下。”
“亲爱的?”雏田停下手里的动作,“是什么事?”
这时,向日葵从楼上跑下来,一边喊着“爸爸”一头扎进了鸣人怀里,“今天回来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