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刺进去,我就停手。”鹿代说。
我爱罗羞耻地闭上眼睛。
他宁愿死在这里,他的眼眶是红的,绿色的眼睛噙着生理性的泪水,他偏着头,牢牢地闭着眼睛,不愿意看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鹿代握着他的性器,给他最欢愉的抚慰,快感一波一波像浪潮一般拍打而来。他的办公室门锁着,没人能看见这荒唐而又背德的一幕,砂隐的风影被自己的外甥按在办公桌上,裤子褪下,光裸的双腿倚在桌旁,红发散乱地在桌上摩擦,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喊出声音来,鹿代的手指灵活,每一次触碰,都好像是把他带入一个充斥着快感的深渊。我爱罗的手还放在鹿代的脖子边,死死抓着那一把能置人于死地的苦无,虚扣着鹿代的肩膀,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对于性事一向是孤陋寡闻的,连自慰都甚少有,他没有恋人,没有太多的欲望,好像很多情感都隐埋在了风沙之下,不留一丝痕迹。他不是没有试图去了解过,但终究是知识与经验不足,风影繁忙的日程让他几乎无暇涉及多余的事情,我爱罗从来都对感情迟钝,喜欢他的人从来都不缺,但即便经常沐浴在爱慕的眼光里,风影也都毫不自知。被人触碰性器是第一次,对方是小自己十余岁的外甥,我爱罗的眼角渗着泪,在一阵阵的快感中浑身颤抖,他迷茫地握着手里的苦无,好像在寻求什么依靠。
鹿代吻去了他眼角的泪珠,鹿代的动作向来是温柔的,照顾了他的一切感受。夹在脖子上的苦无从来没有挪开,我爱罗只要再往边缘用一点点力气,那尖锐的刀锋就可以划破鹿代的皮肤,渗出红色的血来。他伤害或者杀死的人那么多,本不该有任何的犹豫。在他空洞失神的眼神中鹿代的手指缓缓往后探,然后往里伸了进去。我爱罗痛得几乎痉挛起来,他的手攥紧了苦无,贴上鹿代的皮肤。
鹿代看着他,苍绿的眸子里没有丝毫退意。
“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舅舅。”他说。
我爱罗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是狼狈的,衣衫不整,下身不着寸缕,像是在被谁开一个巨大的玩笑。他是风影,是砂瀑我爱罗,但他却这样被按在桌上,他有一万个机会用沙把鹿代狠狠甩出去,但他下不了手,他的双手几乎在颤抖,上衣因为汗水而牢牢贴合在肌肤上,鹿代探入一根手指,两根,然后是三根,在轻柔而又体贴的动作中痛处慢慢减少,我爱罗剧烈的喘着气,前端已经发泄过一次,就在他失神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进来,然后是几乎撕裂的痛楚,一切与血脉、伦理、或者其他有关的东西都在缓缓被打开,只有两人拥抱的触感,沿着每根神经一直传到脑中,传到他矛盾与挣扎的心里。
彻底不对了,从他下不了手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已经歪了方向。而这一切都是他默认的,是我爱罗的纵容与不舍,才会走到这一步。从第一次的吻开始,他就已经不由自主地走进了这个不伦的深渊。鹿代吻他的唇,我爱罗微微张了口,他自暴自弃地接受了这个吻,下身的剧痛随着律动在慢慢减轻,快感缓慢地、但又是毋庸置疑地来临,好像处于天堂与地狱的交界,一叶扁舟随着汹涌的浪潮坠落或升起。冰凉的桌面被温暖,红发散落地铺在七零八落的卷轴上,鹿代苍绿色的眼睛一直都在注视着他,里面写满了许许多多年岁的憧憬与爱慕。我爱罗压抑着自己稍不留意就会发出的声音,泛红眼角的泪被舔干,手心被握住,没有握着苦无的那只手手指与鹿代交叉相扣,很多东西无需言语,只需要一个动作。
被满是细沙的手攥紧的苦无还搁在鹿代的颈旁,刀锋凌厉。
我爱罗缓缓松开手,苦无沿着相连的身体落到地上,清脆的一声响。
他闭上眼睛。
“我是骗你的。”我爱罗轻声说,“我没有接受政治联姻。”
鹿代用热水擦拭着风影满是泪痕的脸,我爱罗眼眶通红,性事过后他喘着气,说不出一句话。鹿代锁了门,出去一趟拿了热水,勉强把凌乱的一切收拾干净。我爱罗起初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落在地上的那支苦无,从放下苦无的那一刻就代表着他对鹿代选择投降,现在他们是共犯,是一个深渊里做出同样选择的坠落者。我爱罗发现自己的内心已经只剩麻木,愧疚与慌乱到了极点,反而什么都不剩了,高潮过后精神还有些疲惫,他任凭鹿代摆布,神情疲惫,鹿代环抱着他,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我知道。”鹿代回答。
他愣了,直直地看向他。
“舅舅有没有发现自己撒谎的时候,神情会有些不一样?”鹿代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