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家的普遍担忧,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也有人应和了几句,显然是持着不满的。不过日向一族以族长马首是瞻,最终还是要日向日足拿主意。他不动声色的听了好一会儿,才说着要再衡量一番,让族人离开了。
日向日差默不作声的带着宁次,视线只在儿子身上,突然听族长说道:“日差,你留下来。”
他情不自禁的侧了侧脸,却没有回过头去:“宁次,出去吧。”
宁次听话的松开了父亲的手,日差把门关上。只见日足做了个伸手的动作,那是日向一族互相比试体术的起手式,日差猝不及防之间愣了愣,抿着唇也应了起手式。
柔拳撞击的闷响,衣袍交错的阴影,日向日差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晃了晃身体:“我输了。”
日向日足轻轻哼了一声,道:“你没有认真,罢了。”
日向日差低着头,也不回话,双手拢在袖子里。
“宇智波的事,不在于四代能不能控制九尾,只怕还是在那些人手中。武斗派也好,团藏也好,绝不是我们能去参与的战场——”日向日足看了几眼,见日差也并不说话,心里有生出几分恼怒来:“宁次也很大了,是时候刻上封印了。”
日差低着头,心中一颤。
日向日足绷着脸,言语尽是威严的冰冷:“雏田生日的时候,把他带来——就算你是我的弟弟,这一点也决不能例外。”
弟弟?日向日差几乎要露出冷笑,把那悲哀尽数宣泄而出,那个冰冷的宣布着他的儿子不能例外的男人,是日向一族的族长,如果只有这个身份,也许还能轻松一点吧?!
“我……我不敢当,”他苦涩道:“至于宁次,我会带他来。”
日向日足闻言,也只是神色冰冷。他的双胞胎弟弟对他早就有了不满,这不满来源于日向分家和宗家的矛盾,过去、现在、将来都不可能解除,既然如此,他也只有以族长的身份,彻底压制这种不满。
三代目心塞了小半个晚上,团藏拖着老头老太一起坐在家里,非要逼他表态。九尾事关重大,三代目倒是被提前打过招呼了,不过水门那孩子的理由真是让人捏了把汗,为了压制九尾,连这种封印也用了上来。
团藏在这里,三代是绝不会说,“宇智波富岳现在和四代目死一个等于死一双”这种秘密他还是带着到坟墓里去好了。于是三代非常耐心地陪着喝了喝茶,表示四代的确有能力压制九尾,那放出来还能震慑别国,何必多操心。
团藏倒是没怎么说话,转亲小春指着三代气的说不出话来。
“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
三代想起自来也上次写信回来,说要在音忍村住几天,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与其忧心这些,倒不如准备雷之国的结盟。只怕到时候还会出什么事啊!”
“别转移话题!”转亲小春怒道:“他身为四代,怎么可以任性妄为,我们不许他一个人擅自做主,尤其这种决定!”
三代叹叹气,道:“随你们去吧。”
团藏这时候却说话了:“雷影的事,我也赞同日斩。到时候让暗部看着那些人,云隐村向来喜欢收集别国忍术,你们不要忘了。”
话题就此转到了云影村。
除了和雷之国停战,四代目还有意把一批守在边境上的忍者调回来。他这几年实在做了不少事,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向着四代,因此团藏倒比从前安静了许多。根部的事情虽然不能插手,毕竟曾经做过忍者的黑暗的男人,看问题还是十分独到的。
话说回来,四代目大人如今又在忙着和雷之国的文书的细节问题,因此拖了一大堆的卷宗回到家里,半夜又用飞雷神去了密所。
初冬的夜里已经要盖上厚厚的被子,宇智波富岳坐在桌边,用手指摸着一枚棋子,慢慢移到另一格,旋即左手又飞快的动了一枚棋子——水门黑线满满的抱着卷轴往桌边一放,又到墙角那里,点燃了灯笼。
光芒驱散了黑暗,也驱散了那诡异的感觉。
“九尾?”水门往对面一坐,揉了揉鼻子:“快点啦,五子棋有什么好玩的!”
“他是瞎子,”九尾瞥了堆的满满的文件,鼻子里哼了一声:“木叶就没有活人了么……你等等,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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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门探过身体挥了挥手,确认他的眼睛仍然什么也看不见。其实九尾说的不错,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经过反复的推敲,小心再小心的拟定每一条和约?但是他总有一种摸不到边际的不安,再过几天,云隐就要到村子里来了。
“水门。”
那个人端坐了身体,背脊认真的挺直,即使看不见任何东西,视线的角度也仿佛凝望着你。而那口吻也一如之前那么镇定从容,仿佛只要出声说一句话,旁人的不安尽可以驱散。
“你不必担心,”他说:“一切都会如愿的。”
水门闻言微微笑了,过了一会儿,才从那一堆文书之中取出一个卷轴来:“我以为团藏前辈会来找我的,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大概……有些不安?”
“团藏还活着么?”
“别开这种玩笑嘛……总之,我还需要一点时间,等你离开这里,我们也该想办法治疗你的眼睛了。老是这种状态很不方便吧?”
不方便自然是不方便的,最简单的一点,就连带到这里的一些卷轴也没办法看。自从和九尾暂时达成了统一,九尾就在他有意无意的刺激下,把年纪带来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要知道九尾可是经历过建村时代的尾兽,自然知道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是这种时候,他当然不会这么回答。
富岳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阵,低声道:“我……故宅还好么?要搬进去之前,还是要做一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