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时别过头,“去把自己拾掇干净。”
鼬拿起那套留在这里的换洗便服往放着木桶的小隔间走去,转头看了看她,欲言又止,还是乖乖去洗澡。
“敢用冷水洗澡你就死定了。”外面传来轻轻淡淡的女声。
他刚结完水遁印式的手微顿,又结了一个火遁。
黑指甲油并不容易洗干净,他出来的时候雪时已经把卷轴里的药材瓶罐满满当当摆完了整张桌子,小药炉上还慢慢地冒着烟气。
他扫了一眼没看到自己那个黑色的药瓶子。
然后就对上了那姑娘“我看透你了”的了然眼神。
鼬不知道怎么哄人,雪时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小姑娘,脾气好,温温柔柔的,极少生气,他根本就没有哄人的经验。
他把自己全身上下包括屋子里所有身家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半响憋出一句:“雪时你要兵粮丸吗?”
――――――
一月份的天色暗得早,雪时把药煎好用小风遁吹到合适的温度看着他喝下,全程没有跟鼬说过一句话。
真当我是水娃娃,不会生气的啊。我清泽雪时今天就要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传说中女人的无情,冷酷和无理取闹。
她拿起装着自己日常用品的卷轴走进隔间,没过多久传来敲门声。
她面无表情地拉开门。
鼬穿着刚刚洗澡换上的灰色和服,脖间挂着她送给他的晶石项链,头发披散下来还带点湿气,“我帮你加热一下水。”
雪时不会火遁,刚刚的小药炉还是拿打火机点的。
雪时忍了忍,告诉自己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忍了又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宇智波鼬你给我把头发擦干。”
然后把给她烧水的人推出了小小的洗手间,反思了一下自己,刚刚是有用很凶的语气跟他说话的吧。
鼬被推出门外,雪时天生音色轻柔,就算气急了声音也带着一点水汽氤氲出来的软意。
他笑了笑,愿意跟他说话就好。
生气总比她哭好。
鼬看着窗外,雪已经停了,红霞漫地织成朱锦,树梢末端挂着一小串冰棱。
他以往到这里不过是求一个喘息的机会,日日夜夜带戴着残忍无情的面具几欲将他压垮,只有在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能是宇智波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