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佐井的脑子确实在高速拼凑着在某处读到的恶俗字句以表达他的忠贞不二。
「——杀了你这种事,我根本做不到。所以……」
“为什么监视我?”
鸣人站在高墙的阴影下逼视着他,干脆利落毫无意境可言的声音把他从悲情剧本中拽了出来。
「所以……」
佐井被迫面对残酷的密令,思索着怎样措辞才最委婉。他还没想出任何词语时鸣人已经揉了揉头发回答了,语气有和他活力的外表所相反的淡淡无奈。
“我不可能背叛木叶。”鸣人深深吸气。
“我会杀了佐助,然后去消灭晓。”
佐井忘了鸣人有时甚至比奈良鹿丸还敏锐,对别人目光里的成分的细微感知力如同赤丸的嗅觉。
他想起前个夜晚他值班时坐在鸣人家阳台上背靠着窗沿,眼前是木叶安详的夜色,火影岩镇守在星空下。漩涡鸣人细微的梦话隔着窗户清楚地传进根之杀手久经训练的耳朵里,让佐井愣是在闷热的夏夜里惊出了冷汗。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自我暗示般地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最后他在梦里哽塞着抽气,过呼吸症轻微发作,下一次呼吸就要断了一样却什么也说不出,没吭出半句佐井本以为最可能听到的话。
如果一个人连做梦时都不再做梦了这究竟是怎样深深割下的忠于木叶的决心。
胸口像被金色的发丝看似柔软实则坚韧地捆束,佐井深深抿着嘴唇没法回答。干渴的人需求水源一样盼望着的那句忠于木叶的承诺灌进耳朵却烧干了最后的水滴。
鸣人的眼睛干燥如同莹蓝的金属盾牌,拍上他肩膀的手掌有坚硬的指骨和扎实的茧,擦过肩头,“还有啊,告诉你上司,要暗杀我的话不要为难你来做。否则我总有一天让他告老还乡。”
“让他告老还乡的事由我去做。”佐井并不知道自己伸出手的目的何在,所以手指最后僵在半空无知地窘迫着垂了下去。
「你永不背弃宇智波佐助我永不背弃你。」
「你忠于木叶我忠于你。」
「是否我手里的笔已经失控了,现在画出的是什么鬼东西?」
他记起团藏决定让他进第七班时的最后叮嘱。
你可知什么是“忠”?——为其主、为正义可割舍掉自己的同伴、将那份心意压沉于底。
你可知什么又叫“爱”?——保护你的心又困住你的心。所以总有些忍者被局限于狭隘之中,忘记了本职。木叶繁茂的伞盖需要强大忠诚的根系支撑,了解“爱”的人做不到的事那就由我们来完成。
那时他垂着头。对不起,我不懂您所说的。
你不需要懂得,但这份资料你好好研究,至少要知道怎么和他们这类人相处。
于是他单膝跪地。是,团藏大人。
团藏没有丝毫笑意地笑了一声。
那么012420,从今以后你叫佐井。
「现在可以说我二者都懂得了吗?」
佐井握紧的手指感觉到自己常年握笔而突起的中指关节。转移注意力。“我帮不了你对付晓和宇智波佐助,但控制根、整好暗部来迎接你这个未来火影我做得到。”
“我主外你主内?”鸣人咧嘴笑开了,“那么说好了啊!”
佐井觉得对方措辞有误,但碍于自己的语言水平也不怎么样还往往需要对方纠正因而只好温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