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遁是我自己不反抗自愿被捆上的,而且天藏用来捆我的木遁,也不是连尾兽查克拉都能压制住的那种。看似柔软却将动作限制在最小幅度的捆绑是再普通不过的枝条,只要我有心,绝对能轻易挣开。
也不是说以少敌多,我正处于劣势。
不愿一打三都是推辞,真的硬碰硬让我逃跑还指不定谁会输。
想到这,卡卡西似乎有所察觉的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与他对上了视线,卡卡西的表情放松了些,又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上去对我全然信任的样子。
我转过头去看远处的雪景。
我就是……就是,还不想辜负这份信任,还想假装一下自己能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落雪堆在枝头压垮了树梢,鞋底踩过厚实的雪堆挤压着干燥冰冷的雪沫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这会儿我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在塔里把两件斗篷都丢掉了,雪花落进族服宽松的领口里又被体温融化,冷的我都觉得绷带冻在了我脖子上。
渐渐地,卡卡西放慢了脚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俩从队伍的最前面落到了队尾。我是因为拖后腿所以才走得慢,卡卡西倒不知是处于何意。
不过看在卡卡西的个子足够高,能给我遮挡一部分风雪的份上,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不吭声的挪到了他身后。
我低着头走,踩着卡卡西的脚印一步一步的磨蹭。两个人的脚印重叠成了一串,边缘清晰的印在雪地上。
“这段时间很辛苦吧?”
卡卡西忽然问了一句。
我疑惑的仰起脸看他,却发现他根本就连头都没回,也不管我踩在他的脚印里,卡卡西只是和一直以来一样,笔直而缓慢的前行着。我看了一眼前面,鹿丸终于不堪骚扰的躲开了老远,一路上都唠叨个不停的鬼灯水月正在被现任暗部队长监管着,前面三个人谁也没空注意到这里。
“还行吧,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你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还没痊愈。”卡卡西的语气听不出有什么异常,他声音轻快道:“五代目总对你发火就是因为你每次进医院都不是因为伤,而是因为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伤的这么重。”
我不太自在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绷带。
绷带下面倒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不过与其让卡卡西看到横在我脖子上那几个凶残的牙印,还不如继续让他误会我重伤呢。
见我久久不答,卡卡西几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你离开木叶之后,就一直跟佐助君在一起吧?”
“你猜到了啊。”
“发现你离开的时候就猜到了,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你不管不顾非得要离开的理由。”卡卡西状似不经意道:“佐助君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微妙的停顿了很久,才低声回答:“……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就是这个情况啊。”
他漫不经心似的“嗯”了一声:“那你们怎么又和带土扯上关系了。”
“晓组织想招揽佐助,被我拒绝了。”我把事情经过都似是而非的含糊了过去,只简略道:“他坑过我一次,还想坑佐助,除此之外跟宇智波带土也没有什么关系。”
“宇智波鼬已经被杀了吗。”
卡卡西的声音渐低,最后几个字轻到几乎要被吹散在风雪当中。我胡乱的点了点头后,又意识到卡卡西背对着我看不见我的动作,这才不太情愿的开口:“已经是前段时间的事了。”
卡卡西忽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那一眼扫得有些莫名。
“如果是这样的话,佐助君本应该作为亲手了结S级叛忍的英雄回到木叶才对。”卡卡西却神情平静道:“我想不明白。佐助,为什么佐助君完成了复仇之后,反而要来五影会谈上对五大国宣战?”
我们突然停下的动作惊动了前方不远处的三个人,天藏他们也停在了原地,中间隔着一段距离疑惑的望了过来。
敏锐如卡卡西,我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略微停顿了几秒,我扯起嘴角假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卡卡西敛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怎么知道。”
我抬手指了指处于天藏监管下的鬼灯水月:“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要不你问他吧。”
“都,都看我干什么啊!”
众人的目光骤然集中在了他身上,鬼灯水月反应过来,磕绊了一下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啊。”
鬼灯水月似乎是想挠一挠头发,然而木遁绑住了他的手臂,他的手抬了一下没抬起来,最后只动了动手指就此作罢。
“我就知道佐助杀了宇智波鼬,后面的事我也不清楚。中间我们还分开了一段时间,再见面的时候佐助还差点把他给……”水月边说边看向我,我意识到他好像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便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狠狠瞪了水月一眼。他猛地噎了一下,不自然的接上了自己的上一句话:“……差点把他给揍了。来铁之国是那个名字叫绝的男人撺掇的,跟我可没关系。”
卡卡西这般精明的人应当是注意到了鬼灯水月说话时可疑的停顿和生硬的衔接,只不过他看了我一眼,却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