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还比我小一圈,现如今比两个我都要大的忍猫还像以前一样关注点永远在很奇怪的地方。老虎似的忍猫无声的起身蹭过来,毛茸茸的大脑袋在我手边拱来拱去。
“这次召唤我回来是什么事呢?是要战斗吗,还是要汇报另一位大人的消息?”
它歪了歪脑袋,在我的手伸过去搭在它厚实皮毛上的那一刻,巨大的忍猫温顺的垂下头来在我的揉搓下呼噜了两声。
……要怎么办才好呢。
我反复抚摸着狗的背脊,它顺滑的黑色毛皮就像是上佳的毛毯一样,绒毛在我指缝间穿梭。
我想去见佐助,这个心情做不了假。只是我又有点……不敢去见他。当我想起我知道的真相,想起哥哥对我说过的话,便会不由自主的觉得胆怯。
我要告诉他吗?
我要阻止他吗?
像鼬哥说的那样,佐助转移了憎恨的对象,什么都顾不得的赔上一辈子卷入更大的,大到无法挣脱的仇恨里?
我抱着忍猫的脖子,炎炎夏日的阳光中,我居然有些冷。
身体瑟瑟发抖的拥住忍兽从猫科动物的高温中试图汲取一些热量,我的脑子却已经理智的做出了抉择。
时至今日,我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经常会有人对着我无奈的叹息着“宇智波啊……”这样的话。
我不像个宇智波,但我又确确实实是个宇智波。
宇智波的攻击性,宇智波的思考方式,宇智波偏执又扭曲的爱意,一样都不差的被我完美承袭了下来。
我曾经做过一次这样类似的选择题,最后给出的答案是佐助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当我被命运这种可笑的东西强行推到这个位置,让我在他与鼬哥之间做出抉择时,我给出的仍旧是最开始的回答。
火之国十年如一日的碧空瓦蓝,风轻云淡。
我想起的却是哥哥在晴丽的阳光下,笑得如释重负的样子。
‘我只愿他从此能一路向阳,迎着光。’
“佐助大人?”
忍猫凑过来,似是担忧又有些不解的在我脸侧蹭了蹭。
我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已经做出了那个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决定。
“带我去找佐助。”我拍拍忍兽的背,示意它现在就跟我动身离开:“详细的……路上说吧。”
巨大的猫如履平地般在树枝间穿梭,肉垫踏在木头上掩去了声息,整个林间就只剩下我自己的脚步声,和忍猫给我详细讲述佐助情报的声音。
“那位大人,现在在北方湖泊那边的据点里,整个据点中都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人?”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啦,只是大蛇丸和那个小眼镜,昨天就离开据点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大蛇丸就算在也无所谓。”
我淡定的回答道。
这两年我也不是第一次上门去找佐助,用忍猫作为联络手段,和佐助保持着断断续续的交流这种事,本来就是在大蛇丸的默许下进行的。他并不担心我会暴露据点的信息,而我为了佐助着想也不会特意把我知道的事说给木叶的人听。
“我什么都不打算做,就是……忽然很想见见他。”
忍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两位大人感情真是好啊。”
我对它笑了一下。
大蛇丸的据点位置意外很远,我不眠不休的足足赶路了长达一天一夜,直到暗部制式的超远距离无线电都失去效用了,我才终于窥见到森林背后的湖泊全貌。
湖中心是一片荒岛,大蛇丸的据点就在荒岛中心的地下。
就如我的忍猫所说,整个据点中只有佐助一个人。它轻车熟路的在地下迷宫一样的基地中穿梭,墙壁两侧摇曳的灯火将大猫的影子拉长成了奇怪的怪兽。
终于,它停在一扇门前,翠绿色的兽瞳被烛火映出了一闪而过的金芒。
我没什么犹豫的越过忍猫,走上前直接推开了门。
迎面有破空的风声呼啸而来,我下意识抽刀去挡,只听得“锵”的一声脆响,两把直刃忍刀在昏暗的空间中撞出了星星点点的火花。
一黑一白的草薙剑抵在一起,他挑高了眉毛,本是冷淡温柔的气质无端端多出一丝刀锋似的凛冽感:“我还当是谁竟敢打扰我睡觉,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