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想象,这些事过去是谁来做的,如今,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默默拿出干毛巾,坐在她的身后,细致的替她一寸寸的擦干长发,她乖乖的坐着不动,而后竟轻快的哼起歌来。
灯灭后,三张床铺紧挨在一起,随着婴儿入睡,房间内也敛去了最后一点声响。
睡意袭来,他翻了个身,调整个更舒服的睡姿,就在意识渐渐飘渺之际,忽然感受到有只手轻轻拽住了他腰间的睡衣,随后……有什么东西抵在了他的后背,突然清晰可闻的浅浅呼吸声。
若是能长久如此该多好。
风吹云不动,天空一片澄澈蔚蓝,蔚蓝落入她湖水似地眼眸中,深深沉了下去。
她捻起一根鲜嫩地绿草,像逗猫似的逗着小婴儿,惹得他咯咯笑个不停。
他测过身,望向她。
小葵,我给了你想要的安宁生活了吗?
她视线移了过来,正与他的目光相交。
她抬起手,用那根绿草叶子也逗弄起他来,露出调皮的笑容。
若是能长久如此该多好……只是三代目给出的过渡时间转眼已经到了头,他得回暗部了。
“……如果任务结束的早的话,傍晚之前一定赶回来,如果是村外的长期任务,我会提前将食物都备好,不必担心。”
“就不能不去吗?”
沉默的片刻,是谁也清楚的答案。
她不再说话,陷入了沉寂。
离开木叶在外执行任务的几天,条件艰苦,风餐露宿早已习惯,只是心中的空虚和失落逐渐明显,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的身上也存在着个体意愿。
赶回家时已经是红霞满天,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木台阶上,手捧着脸颊出神的小女孩,身边还置着婴儿摇篮,阵阵晚风吹动着风铃作响。
“有人等候自己回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他此刻体会到了,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卡卡西,你回来啦!”她迅速站起,面露喜色,就欲往他怀里扑去。
“以后不必在屋外等。”
“没……”就在快要触及他的胸膛的时候,见她满脸笑容消失于一瞬,凑近嗅了两下,扯开他的外套,暴露出腰间层层缠绕的绷带,上面还溢出点点的血迹。
纵使已经处理了伤口,掩盖了血腥气,但还是被她察觉了。
她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尖锐的目光看向他时不可避免地瞥见他的护额,抓着他衣袖的双手开始剧烈的颤抖,浑身战栗的厉害。
他猜想她是想起了水门老师,心一痛,想要抱住她,可却被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咬牙切齿,满目怒气与愤恨。
可他知道她不是生气,她背过身去时,他看见她偷偷的在抹眼泪。
横亘在两人中间的心病,他不知要如何解决,反反复复思考着,只觉是命中注定的死局。
可不想没多久后,她面无表情的表示她要报名忍者学校。
“为什么?”他不解,她明明讨厌忍者不是吗?
“你五岁忍者学校毕业被誉为天才,哼,我今年报名,用一年的时间毕业,证明我比你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