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琴表情麻木,心说,霍爸爸是什么鬼?
但是陷入花痴状态的于姐,是不屑于跟她解释的。
温琴只能自顾自的喝闷酒。
一瓶下肚,一个水手嗒嗒嗒地跑过来,“小秦!你男人醒啦!”
“他不是……呃……”温琴摆了摆手,算了,自己作的孽。放下空酒瓶,她拍了拍还在犯花痴做起白日梦的于姐,被对方嫌弃的推走了。
温琴估摸着她这个白日梦都快要为唐爷生儿育女,扯出一大段狗血的虐情节了,也就没有再待下去讨人谦,跟着那名热心的年轻水手,到了南广所在的房间。
推开门,正好看到南广在脱衣服,身上只穿了一件内裤。
他看着孱弱,却属于脱衣有肉的那种类型。
听到门被推开,他迅速扯过裤子套上,转身一见是温琴,扯了扯嘴角:“你这个女人有没有点羞耻心?”
温琴上下打量了他两眼,道:“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说完就走,一点儿没耽搁。
南广嗤了一声,自顾自穿好上衣。
出去时,温琴已经在船头的甲板上等着了。
远处,已经隐约能看到城市的轮廓了。
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个小时,船就要靠岸了。
船上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大晚上的,没人像温琴这样站在外面吹冷风。
她靠着船舷,手里拎着两瓶酒。待到南广走过来,便递过去一瓶。
轻轻一碰,而后望着前方那座城市,说:“多谢一路照顾。”
南广拎着酒瓶,没喝。他似乎对上不上岸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背靠船舷,微微侧头盯着暗藏着激动兴奋的她,眯了眯眼,透着一股子森然的邪气:“你是不是忘记了,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温琴默了默,没解释,只说:“总之,以后互不相欠,就当没认识过。待上了岸,你就是我敌人了。”
南广失笑:“哈!这么绝情?”
温琴冷笑:“难不成你想跟我谈感情?”
南广轻佻反问:“就是想谈啊,不行?”
“谈什么感情?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要不是你们神祇的人,我……”温琴忽然止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说这些做什么?跟一个恶魔谈人性?
她本就是温家千金小姐,从小千恩万宠,从前未遇挫折时,她美的张扬夺目,美的极具攻击性。而如今,她一头没有打量的短发,皮肤也黑了不少,整个人不像从前那样光鲜亮丽……然而一旦她露出身上的刺,她依然美的震人心神。
南广瞥开眼。
两人再没有说话。
温琴不再管他,喝完了那一瓶酒,接下来便是分道扬镳。
越是靠近城市,她的心中越是激动,却也不安,甚至有些近乡情怯,连拿酒的手都在轻颤。
“行了,我走了。”她将空酒瓶扔进垃圾篓里,转身就走。
刚走两步,南广在身后似真似假的说:“唐夜要是嫌弃你,你来找我。”
温琴轻笑:“他不会的。”
她从来都知道,唐夜不会嫌弃。
只是她自己嫌弃自己而已。
甚至她想要活着回去,也不过是想给那人看一眼,她安然无恙,让他放心。
从那件事情之后,她就再也没想过和他好。
她可以和任何人,就是不能跟他。
这是心中死结,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