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影儿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心事重重地揣回兜里,一打开门,就被门口扑面而来的烟味呛了个跟头。
“咳咳咳……咳咳……”她捂着鼻唇,抬眸看去,只见青白色的烟雾后,一脸青紫的靳城懒懒地倚在墙上,低头闷声不语的抽着烟。
他脚边堆了一小堆烟头,也不知道站在这儿抽了多久。
听到于影儿的声音,他咬着烟睨过来,那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于影儿顺过气来,走过去将他嘴里的烟抽出来,直接扔地上踩灭了。
靳城仍保持着那动作,纹丝不动的盯着她。
遇上这个人之前,他是个游戏人间的浪子,他懂事的时候就发誓,不要学自己父母,一生一世死嗑在一个人身上。
他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直到遇上这个可恶的女人。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新鲜好玩,后来不知不觉间,这人就在他心头扎根了。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牢牢的长在他心里,拔不去,除不掉。
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把人留下来后,这人又用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让他清醒过来。
上一次,她走的决绝果断,彻底从他的世界里失去了音讯。
这一次,她仍然是为了别人,丝毫没有考虑他的存在。
靳城很想问她,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但这种矫情的话,他实在问不出口。
他想,她想做什么就去好了,不过是又失望一次而已。
……而已。
于影儿不想弄得苦大仇深,故作轻松的说:“这次就离开一小段时间,你也知道,小满身体不好,我得看着她。”
靳城讽刺:“她身边那么多人,哪一个不比你利害?而且以她如今的地位,还需要你看着吗?”
“需不需要是她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靳城,如果有一天,你明知道霍苍身处危险,哪怕你只能帮上一点点小忙,甚至一点都帮不上,你就会袖手旁观吗?”与靳城的刻薄尖酸相比,于影儿的声音平静极了。
靳城又想抽烟了,这个蠢女人,问的这是什么蠢问题?霍苍有危险,他自然是……
自然是,赴汤蹈火也要去的。
他强词夺理:“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于影儿说,“她在我心里,就是这么重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靳城这心里头,被一把怒火烧得快要爆炸了,终究还是问出了那句:“那我呢?”
问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别扭的扭开脸。
片刻后,便听于影儿低声说:“我还会回来的啊……”
“是啊,我这里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反正我靳城在你眼里,永远都比不上别人是吧。”他烦燥的抓了把头发,躲开她伸过来触碰他脸上伤痕的手,扎进屋里,“要走就走吧,别以为我会求你留下。”
他没关门,背对房门坐着,心里甚至还有一丝期待,或许,她会留下来。
但是门关上了,人也走了。
靳城呆坐了良久,而后狠狠砸了房间里的一切。
一个黑色的绒盒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滚了出来,咔的一声打开,里面放着的两枚漂亮的钻戒,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着灼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