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莫小满心说她打了那么多遍电话霍苍都没接，没道理唐夜就能打通，兴许霍苍是真的在忙？
但是再忙，霍苍也很少有这种不说一声的情况。
莫小满现在心里太乱，思绪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停留太久，握着手机，哪怕对厉爵的话消化了很久，仍心绪难平，她的眼前，厉爵那双复杂深沉的眼，紧紧凝视着她，挥之不去。
当她说出那句有命运的话之后，带着微微的笑意，却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直视着她的眼，轻声问她：“你知道造神计划么？”
“有人不相信命运，如你我，也有人相信命运，而且不在少数。他们相信世上有命运之神的存在，可以操纵着所有人命运，能让恶者受到惩罚，让善者得到救赎。他们相信，自己的幸运与不幸，都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而有人，想做这样一个神。”
“这些野心家，可以凭一手之力，将某些人扶上颠峰，也可让人万劫不复。听话的人，将成为他们忠实的信徒，不听话的人，被他们视为背叛者。”
厉爵说的那些，就像天方夜谈，当时莫小满就想笑，但她始终没有笑出来，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也只有心惊肉跳，任何想笑的冲动都没有。
他的一字一句，像铬在她心底里一样，字字句句都很清楚。
“你难道不好奇，霍启明是为什么被赶出家门的吗？”
当时，莫小满想到了唐夜说过的话，唐夜当时只说霍启明控制欲强，说他想把霍苍改改造成不念旧恶没有感情的人，说受不了霍苍母亲的背叛，却没说为什么霍启明要这样做。
他改造霍苍的原因是什么？霍苍妈妈背叛他的原因是什么？唐夜只过了结果和一些过程，至于起因，似乎只是因为霍启明的控制欲和病态的偏执。
而厉爵却说：“霍苍的父亲霍启明，在结婚以前，还很正常，身为霍家继承者，他前途一片通达，以他的本事，只会带着霍家走得更高，更远，事实上，霍家在他手里，确实飞速发展，却就在这个时候，他被霍老爷子赶出家门。就是因为，他和造神计划扯上了关系，霍老爷子为了及时止损，将他赶出去，在那个期间，霍家除些覆没。”
“据我所知，霍启明和你父亲莫天哲之后间，确实有一些关系，只是我不清楚，或者说，没有几个人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霍苍……大概也不知道。”
莫小满问：“你是说……我父亲和霍启明都是那个荒唐计划中的主要成员？”
“霍启明是，你父亲……”厉爵摇了摇头，阳光帅气的脸上露出少见的苦恼与迷惘，“我不知道。你们莫家的事情对我家来说，是一个禁忌，我还没有资格知道。”
莫小满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会是b市四大家族之一的厉家的禁忌，厉爵说的这些话，颠覆了她所知的一切。
什么造神计划，什么野心家，她只知道，她的父亲，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商人，一个很有头脑，白手起家，却能建立起莫家曾经那幢商业大厦的天才，是她哪怕记不得关于他很多的事情，也很崇拜的一个人。
他温文尔雅，待人宽厚，和霍启明……简直就是两路人。
“如果你去查一下我们厉家当年从起到落的历程，再对比一下你家的起落，你会发现，莫家所走的路，曾是厉家走过的。我们厉家将霍启明那群人称之为神祇组织，我曾一度认为，我们厉家就是这个神秘组织的牺牲者，同样的，我觉得莫家有可能也是。霍家在霍启明手里，可能也是，只是霍老爷子霍启明赶出了霍家，大概是导致了霍启明的某些计划中断，所以他憎恨霍家。”
“霍启明之所以想除掉霍苍，是因为霍苍挡了他的路。霍启明那些人，对付挡路石，从来都是不惜手段的除掉。你真的想帮霍苍的话，我可以尽我所能的帮你，但是你要想清楚，这条路没有回头的机会。”
这是厉爵第二次对她的忠告，但是莫小满哪里还有回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