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蓝担忧的望了女子一眼,“这王府,就你一人了”。
百里会淡笑着摇了摇头,一片艳红的花色落入掌中,尝尽世间妖娆,“你可以时常来看我呀”。
“嗯,”女子重重的点点头,两人相视而笑,就如在边界时那般,心意相通。
融融的春色,畅笑间,一颦一语,尽显极致。
前厅处,袭暗单手撑起前额,深邃的眸,紧盯着李楠。
“王爷,据属下查实,耶律式已到长安有些日子了,虽不知此行的目的,但,他却和明王爷有着频频的接触,”李楠站在袭暗的身前,一谈到正事,整个人严峻起来。
“耶律式?皇兄?”男子的眸危险的半眯起,“继续盯着,耶律式总不会是来游玩这么简单”。
“是,”李楠赞同的点了点头,垂首在一旁。
“还有,派人查探一下辽军最近的动向,这次和谈,本就没那么容易,”袭暗略有担忧的蹙起了眉,他想到了,百里会的几次晚归,“耶律式,还和什么人见过面么?”
李楠丝毫不敢隐瞒,一一道来,“据探子来报,耶律式鲜少出门,只有一次,就是在长安街上,救下两名女子,还当众砍下了几名男子的脑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据说,她们当时是和水姬在一起的,按照容貌分析,应该……应该是会妃和小蓝。”
由于探子当时就混在人群中,只看到趴倒在地上的水姬,至于百里会同小蓝,也仅是凭着衣着汇报而已。事后,李楠也问过小蓝,但她,没有承认。
袭暗抬起头,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过了半晌,才挥了挥手,“李楠,这几天就带着小蓝到处转转吧,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谢王爷”。小蓝早就想上长安街好好逛逛,现在,终于有时间了。
在王府留过午膳,李楠同小蓝便回去了。
两人静静的对望着,谁也不说一句话,百里会见状,无聊的低下头,摆弄着手上的梅花镯。
过了许久,女子方起身,一手落在他的肩上,“袭暗,你怎么了?”
紧闭的眸忽地睁开,“这把匕首,还是放在你这吧,”袭暗自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将百里会的手掌摊开,放了上去。
纹理细致,霸气刚毅,正是耶律式送给她的那把。
“会儿,你,有再见过耶律式吗?”男子的话语带着探寻,以及一丝,迫切。
百里会摩挲着手中的匕首,望向袭暗的眼,多了一丝闪躲,“没有,他,不是应该在辽国吗?”
袭暗原先挺直的身子,顿了一下,靠回到椅背中,“对,他是应该在辽国”。
百里会心虚的转过身子,“我,我先回房了”。
脚步还未跨出,腰上便被一只手给缠上,轻轻一带,女子慌乱的跌坐在袭暗怀里,“急什么?”
百里会将手中的匕首塞到袖口中,“袭暗,我们出去走走吧,好闷”。
男子放下身子,牵起她的手,走到庭院间。
邪俊的王,美艳的妃,本是一对佳偶,只是,各怀心事罢了。
才走了几步路,袭暗就被柳阅身边的丫鬟给叫走了,看来,又是不好了。
“阅儿,”袭暗跨入房内,便看到柳阅不停的往盆中吐着鲜血,前襟处,被血浸染了。
“王爷,”柳絮焦急的退到一旁,接过丫鬟手中的毛巾,在她嘴角擦拭起来。
“王爷,阅儿是不是要死了?”柳阅一手抓住袭暗的袖子,害怕的直摇起头,“我还不想死。”
袭暗接过柳絮手上的毛巾,将她嘴角的血渍清理干净。
“王爷,我刚才做梦了,梦到会妃拿着刀要杀我,就像杀死哥哥一样,我好怕,”柳阅颤抖着身子,双手攀上男子的背部,“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也会让我和哥哥一样,白死吗?”
袭暗拉开身子,一手拂开她额前被汗浸湿的散发,“她不会害你的,阅儿,好好休息,柳云详,他和你不同。”
“不,以前,我就梦到过自己得了重病,过了几天,就真的病发了,我不想死,”柳阅激动的摇晃着脑袋,“咳……咳……,”一口鲜血顺着喉间,喷射而出。
“阅儿,”袭暗忙将她放倒在床榻上,“药呢?快把药拿来”。
柳絮将温过的药放到袭暗手中,“王爷”。
男子一手托起柳阅的头部,一手将药碗凑至她唇间,“阅儿,喝下去”。
女子被血湿润的红唇,带着一丝妖艳的颓败,慢慢启开,喝了下去。
这病,没得治了,天天苦药下肚,也只是拖延生命罢了。
过了一会,柳阅才回过几口气,累极的闭上了眼,真正是,生不如死。
百里会回到房内,桌上摆着一盘刚做好的甜点,要是小蓝在,肯定嘴又馋了。
“无采,喜欢吃什么就拿吧,”女子在桌前坐定,指了指那盘糕点。
“谢会妃,奴婢不用”,无采人还算老实,就是胆小,没有小蓝的灵气,少了小梅的稳重。
百里会拈起一块梅花糕,刚要送入口中,便觉腹内一阵难受,忙放下手上的糕点,干呕了起来。
“呕…..呕……”,心慌的难受,吐又吐不出来,好似被掏空般。
“会妃,您怎么了?”一旁的无采轻轻在她背部抚顺,语气充满了焦虑。
百里会摇了摇头,一手在胸前轻捶,“没事,又吃坏东西了”。
心里,却有些犹疑,水姬怀孕的时候,也是如此,况且,自己的葵水,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来了。
百里会没有带上无采,自己出了府。
最信任的人,已经被自己送走了。
从药店出来,女子嘴角柔媚的轻勾起,头仰的高高的,望向上空,“水姬,我终于明白你当时的心情了,因为,我也要当娘了呢”。
踩在古老的青石板上,女子的脚步,欢快轻盈。
一个孩子,自己早就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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