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就摆在吊脚楼内,精致的菜肴,醇香的美酒,以及,一份重生后的欢愉。
“耶律式,我也要喝酒,”百里会端过酒杯,凑到男子面前,“倒一点?”
“不可以,”男子将酒壶拿得远远的,执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韩有天,”见说不过耶律式,女子转向一旁,向韩有天求救。
“这个,喝一小杯可以,但不可以多饮,”男子笑着望向二人,提出了让步的建议。
耶律式终是拗不过女子,给她倒了浅浅的一杯。
白玉透明杯中,红色的酒液更显妖娆,百里会并不饮下,倾斜着在边缘,晃动起来。
直到通体红亮,女子才就着杯沿,轻啜了一下口。
“好甜哦,”带着几分娇俏,望向旁边的男子。
耶律式笑着自顾自的饮起酒,“甜也只能喝一杯”。
百里会转过头,什么嘛。
这一顿晚膳,或许是这么久以来,唯一可以放开心吃的。
一个时辰后,百里会拉着男子指向上空,“耶律式,我们去骑马?”
男子双手揽上她的肩,“天都这么晚了,改天吧”。
“不行,我就想今天去”,百里会拉了拉他的袖子,“这段时间,我都没有出去过”。
耶律式望着女子,想了想,“好吧”。
最终还是不放心,同乘了一匹马。
百里会整个身子向后靠着,一手指向上空,“今儿的月,好圆”。
耶律式循着女子的视线,瞅向上空,“对,大漠的天空,难得有如此明月”。
两人相携在草原上坐下,一望无际,连着地平线般,与苍天看齐。
“耶律式,”百里会抬头正对上男子的下巴,“你不要担心,我已经好了”。
耶律式一手执起她的柔荑,轻柔的笑着,“对,会儿的病,已经好了”。
“孤挺,呵,还好,我身边有你哦”,女子伸出一指,在他掌中轻绘着。
耶律式一手将它包回掌中,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痒,”百里会动了动身子,侧过身与他正对着。
女子双手缠上他的肩,清晰的,彼此的气息,带着一丝紊乱。
手,捧住男子的双颊,百里会轻轻凑上前,红唇印上他的。
男子怔忡着没有反应过来,放在身侧的手轻移到女子的腰侧。
淡淡的,没有深入,百里会轻退开身子,四目相接。
前额相抵,女子温润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穿透力,“耶律式,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男子一顿,下一刻,重重的吻上她,眼角,溢满宠溺,以及,如孩童般的,容易满足。
整个身子向后倒去,百里会趴在他的身上,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吻,两人相拥着,躺在一处。
“会儿,回去了,”男子侧头望了她一眼,眸光,闪动着璀璨。
百里会本想再多呆会,但又不忍他担心,只能点了点头。
两人坐上马,慢慢的往回走。
百里会静静的靠坐着,想着,属于自己的以后。
一手放在心间,好闷,闷的气都喘不过来了。
胸口一阵热源涌动,拼命的想压制下去,又努力的窜了上来。
女子心一急,“式......”,伴着一阵急喘,口中的鲜血大量涌出。
“会儿,会儿......”,耶律式忙挥起马鞭,忽地一声,抛开尘嚣,一路上,女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更多的,则是心慌。
以为,一切都好了呢,以为,我,还有未来。
百里会只觉头一沉,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真的好黑啊,和王府的后院,一般黑。
耶律式急急的抱着女子进了屋,身后的韩有天面色更是沉重,紧随其上。
女子早已陷入了昏迷,嘴角的血不断涌出,顺着细致的颈项,流入前襟。
韩有天把上她的脉搏,站起身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先前所作的一切都白费了,还是没有用”。
“不可能,她不是已经在好转了吗?”耶律式不愿接受的望向榻上的女子。
“这次,怕是比前几次还要厉害,”韩有天在男子身前跪了下去,“王,属下,无能为力”。
“连你都没有办法了?”男子颓然的坐在一旁,“或者,还有什么,是我们遗漏的”。
韩有天坚定的摇了摇头,“世上的毒物,能够对付孤挺的,除了银蛇,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了”。
耶律式拿过手巾,将女子身上的血渍擦拭干净,“韩有天,你先出去吧”。
“是”,男子退开身子,走了出去。
才好了几天,可,终究是摆脱不了。
耶律式望着女子,胸间一阵沉闷,咳出了声。
喉间一股血腥味,妖冶的红,顺着唇际,滴落。
男子轻施内力,将它压了下去。
百里会在睡梦中不断的走着,走着,永不知疲倦,还是,一片黑暗。
好害怕这样的感觉,没有别人,连耶律式也不在。
女子害怕的跑了起来,越跑越慌,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重重的摔了一跤。
身子不适的动了动,百里会睁开眼,便看到男子趴在自己的塌前,一手紧握住自己的。
唇舌干燥的厉害,女子咳了几声,胸腔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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