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自己在房间里发呆,冥思苦想也搞不明白朱棣为什么不下旨抓纪刚。这时仇千代再次走进来,“大哥,有位左都御史廖大人要见你。”
“哦...”方中愈立刻站起身,“他人在哪里,快请进...。”话未说完,就看到廖镛从仇千代身后绕进来。
方中愈连忙绕过桌子,抓住廖镛的手,“廖兄,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皇上没有下旨抓人呢?”
“我也不太了解呀!”廖镛说道:“今天上朝我就按你所说,把奏折呈给了皇上;但是他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似的,没有看奏折就让下朝了。”
“嗐!怪不得的...”方中愈挥了下拳头,请廖镛坐下后又问道:“你说皇上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候总管他们举没举报?”
廖镛摇头答道:“不知道啊!就算太监举报事情也不能是在朝堂之上,所以...不清楚呀!”
方中愈叹了口气,猜测道:“那皇上因为什么心不在焉呢...应该是候总管他们举报了才对...”廖镛不知道候泰的背景不敢妄下评判。
仇千代说道:“你别着急大哥,等等看吧!也许皇上回去看了廖大人的奏折就下旨抓纪刚呢!”
“嗯,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了...。”方中愈还是提不起精神来。这时候,宋英杰敲门进来身后跟着郑和。
方中愈立刻来了精神,“郑兄,你怎么来了...是皇上让你来的吗?”
“不是啊!”郑和纳闷道:“你怎么这样问?”“噢...没什么。”方中愈掩饰道:“是我猜错了,嘿嘿...”
廖镛不知道方中愈与郑和是什么关系,便假装说道:“东方大人,那件案子就这样办吧!你有客人,我就先告辞了、改天再说。”
“那好吧!就照廖大人的意思办。”方中愈吩咐道:“千代,帮我送送廖大人。”
待廖镛走后请郑和落座,这才问其来意。郑和说道:“今天早朝,皇上下旨命我第六次出海,我明日就要启程去浙江、来跟兄弟你道个别。”
方中愈全没想到,不禁说道:“海路漫漫,郑兄多加小心啊!都已经出去五次了,怎么还要出去?”
郑和说道:“前五次因为埃及人阻拦都没能到达西洋,上次大狩猎埃及使节不是说跟咱们大明通好嘛!皇上便想让我再去一次,到西洋去宣扬我大明国威。”
“哈!宣扬国威也不必去那么远吧?”方中愈有些不理解,“就算做贸易,来回折腾好像也没有多少利啊!”
郑和笑着说:“我也搞不大清楚。”“哎呀!郑兄明日就走了,中午我得请你好好喝点酒为你践行呀!”
“不必、不必,我还有许多事情、跟兄弟你道个别就走。唉...海上风大浪急谁也说不准还能不能回来...。”
“郑兄快别说这不吉利的话,”方中愈拦住他的话头,“郑兄是大福之人,定然一帆风顺、来去无忧。”“借兄弟吉言...”
方中愈送走郑和心中颇有感触,想人这一生谁也说不清楚、谁又能未卜先知趋利避害?
接下去还是纠结的等待,从早晨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下午,方中愈连午饭都没心思吃;如此一直等到下值时间还没有动静,只好吩咐抚司的弟兄正常下值。
方中愈和仇千代刚刚走到前院,忽听大门外一匹快马疾驰而至、随即一个身穿太监服色的人跑进来。
“桂公公?”方中愈见了大喜过望,大声问道:“桂公公你是来传圣旨的吧?”
“对对对,”桂生来到近前急急说道:“皇上口谕,宣东方中愈立刻进宫见驾!”
“哦...?”方中愈有些意外,问道:“桂公公,你知道皇上找我干什么吗?”
“这可不知道。”桂生答道。方中愈想了想,对仇千代说道:“让弟兄们都留下、派人出去买吃食,我不回来都不许走。”不等他回答转身就走...
不大工夫,两个人便来到皇宫。由于奉天殿烧毁还在重新修建,桂生引着他径直来到勤政殿。
大殿之内空空荡荡,没有文武大臣也有武士、护卫,只有十几个海东青护着坐在龙椅上的朱棣,此外还有一个太监立在宝座之侧。
方中愈来到殿中施礼,“臣东方中愈奉旨前来,参见皇上。”朱棣在上面说道:“起来吧!到近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