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上山很容易,关键是那些火炮;每一门火炮前面都有两匹马拉着,后面还得跟着六七个军士助推,就这样二十门火炮都拉到山梁上也耗费了一个时辰。
到这时候,朱恒也不征求方中愈的意见了,立刻命令全军进攻。火炮在前、铜铳在后,几千大军密密麻麻的顺着山路往山里行进。
方中愈心想你不问我正好,反正里面的人都躲起来了,你爱怎么打怎么打吧!我也乐得逍遥自在。所以方中愈随在大队最后,不声不响的看着。
下山自然比上山快得多,不大工夫就来到回旋路、走了几趟还是同一方位。朱恒看了一番恼火道:“古怪就在这片树林,给我架炮!把这片树林都轰掉!”
主将有令军士自然尊从,二十门火炮一个挨着一个的摆开,就在军士填充火药时树林里突然射出一排排羽箭,填充火药的军士纷纷中箭。
朱恒镇怒之余命令后排铜铳军士上前射击,刹那间火光闪耀、枯枝败叶被打得漫天飞舞。等到硝烟散尽,方中愈命令锦衣卫各旗进树林查看。
反正来的这些锦衣卫没有自己的嫡系,方中愈才不在乎他们的生死,心想里面有埋伏才好呢!谁知树林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得到回报朱恒的脸色都变了,咬牙说道:“今日就是明教的祭日,放炮!把这片树林都给我炸平!”火炮接二连三的响起,两搂多粗的大树都被轰倒了,大军直线来到谷底的小桥处。
朱恒观察了半天,说道:“东方兄,这里好像没有机关吧?”方中愈咧咧嘴,“哟...机关陷阱这东西我也不懂啊...看不出有没有埋伏。”
朱恒这句话等于白问,可是桥是不能炸的、炸了桥还怎么过河啊?他想了想吩咐道:“全体准备、火炮上药,第一队刀牌手过河!”
军令如山,第一队刀牌手不愿意上也得上。那时一队是十个小旗共一百一十人,各持砍刀盾牌、战战兢兢的走上那座木拱桥。
出乎意料的是,木拱桥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一百一十人顺利的到了对岸。朱恒大喜,命令火炮上桥。
第一门火炮过去没事、第二门第三门过去都没有问题,朱恒为便命令全体火炮一起上桥。可是大队火炮一上桥可出问题了,只听咔嚓一声响,桥面木板纷纷翻转、七八门火炮落入小河之中。
那时的火炮极其笨重,一旦落水就等于是烂铁一堆、根本没有办法从水中捞出来。朱恒气恼不以,下令道:“给老子把桥炸掉!!”
轰鸣声过后木拱桥灰飞湮灭,朱恒又下令放树搬石填满河道。等大队人马都上了第二道山梁,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方中愈心中有计较,吃过晚饭自己找了棵大树、跑到上面睡觉。
到了夜里,果然喊杀声震天响起、羽箭从四面八方射来,众军士和锦衣卫仓促应战都不知道敌人在哪里;火炮、铜铳、弩箭乱放一通后突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派人四处查看却连一个敌人都没有看到。
这一夜,几乎所有都没有睡好,当然、方中愈除外。简短节说,明天下第二道山梁时又遭遇了土坑阵、竹排阵、狼牙阵。
那些土坑之中都埋着矛尖、掉下去的人非死即伤,竹排之上更满是一尺长的竹刺、轻则皮开肉绽重则被刺穿身体,狼牙阵全是一寸来长的铁刺埋在尘土之中、有三分之一的军士被刺破了脚。
方中愈心中暗赞刘伯温诡计多端,想跟他打仗、没有十倍的人员优势是别想获胜的。大军到了搁船尖峰下,已经阵亡了八九百人、受伤者不计其数。
四周都是房屋,并且户户房门大敞、炊烟袅袅;受到多次莫名攻击、损失惨重,朱恒再不敢擅自做主,把方中愈请来询问:“东方兄,为何只见房屋不见人啊?”
方中愈故意咧嘴叹气,“明教徒果然擅使诡计,咱们得多多留意才行,看这每家每户都像有人...没准也是陷阱啊!”
“对...是...我也怀疑呢!”朱恒故作聪明,“如此说来,咱们就不能贸然进屋。”方中愈答道:“朱大人说的对,咱们便拿大炮轰过去、实在不行就放火烧!”反正房屋里也没有人,炸掉、烧掉更加不留痕迹。
“好、好...”朱恒立刻下令以炮轰屋。剩下的十来门火炮对着房屋一通乱轰,打不到的地方便放火烧。直到只剩下焦炭、残土,才下令搜索。
方中愈跟在大队之后,见每座房屋废墟中都有血肉模糊的尸体不禁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