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刹那间晃神,曾幻想无数次对方叫他的名字,没成想如此始料未及。临风,临风……他靠近些许,低声求道:“落云,再叫我一声。”
这情态很是迫人,容落云无措地没有反应。霍临风执拗地更近一步,嗓子低得发哑:“叫我,再叫一声我的名字。”
容落云动动唇:“……霍临风。”
霍将军展颜一笑,得个心满意足,满足得捶了乘风一拳。马儿何辜,登时扬蹄嘶鸣,他再趁势把容落云一揽,虚伪地说一句“小心”。
等马儿恢复冷静,容落云还没忘:“为何取名‘临风’?”
霍将军沉吟片刻:“因为我是塞北最玉树临风的男子。”
第42章
噗嗤一声,容落云闻言发笑,低骂一句“好不要脸”。
霍临风非但没有还口,还配合地点一点头。他看着容落云因笑变弯的眼睛,还有勾起弧度的嘴唇,道:“从入营到此刻,你终于笑了。”
这话一说,容落云的笑容立刻收敛,眉眼不弯了,嘴唇抿住了,并转移注意去抚摸马儿。刚刷洗过,毛发湿漉漉的,他仅用食指在马背上划拉。
霍临风盯着那矜持的一指禅,脑中盘旋出晨间情形。衣裳敞着,肩伤重新包扎过,一旁搁着忘收的药膏罐子。黑色药膏,苦丝丝,含着一味清凉镇痛的丹皮。
他坐起穿衣,一低头却见腹部凝着一点干涸的药膏,指肚大,痕迹摩挲向上,似乎是被指头摸过。当时不解,此刻看那人摸马,他隐隐有所猜测。
霍临风直白地试探:“昨夜换药后,你摸我了?”
容落云暗惊,如何被发现的?他明明动作很轻,是按喉结的时候,还是问话的时候?思忖一会儿,他粉饰道:“我看看你有无其他伤口,就碰了几处。”
几处?霍临风失笑,腹间一处就够他意外的,原来竟有几处。“摸我小腹的刀疤了?”对方点头,于是他边猜边问,“腰也摸了?”
容落云颔首,不好意思地扒拉马镫。
霍临风眼珠一转,质问道:“摸完腰偷亲我做甚?”
容落云又一惊:“胡言!”脑中着急,叮铃咣当全倒出来,“只碰了碰腰腹和胸口,按了按喉结,蹭了蹭胡茬。”
说着才发觉好长一串,如同登徒子一般。扭脸偷瞄,霍临风气定神闲地看着他,眸中晶光闪烁,他才恍然明白被套话。
“以后不必偷偷的。”霍临风开口,“你想摸哪儿都行,只要我身上有。”
这话暧昧极了,说者不知害臊,听者却歪了心思。容落云默默地想,你身上有的,难道我没有吗?不仅有,也许更雄伟些呢。
各怀一腔情绪,就在这牵马的工夫。
两人折回靶场,晴空若洗,百步之外竖着一排草靶。霍临风挑选一张弯弓,掂了掂,叫容落云先站着不动试一试。
容落云抽箭拉弓,闭一只眼睛瞄准靶心,利落地射出一箭。
霍临风报:“未中靶心,再来。”
容落云射第二箭,霍临风继续报:“未中,再来。”如此反复,直到第六箭时终于射中。若在战场上,六箭已足够敌军杀到身前,霍临风小声嘀咕:“哪里是骑射不太好,分明是太不好。”
容落云听得分明,江湖人好斗,堂堂宫主又好面子,气煞他也。伸手又抽一箭,拉开弓弦至极限,突然嘭的一声弦断弓折。
空气陡然凝结,他握着破弓手足无措。
霍临风又爱又恨,又气又笑,脑中浮现容落云只手提缸的画面。“良弓难制,败家的东西。”他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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