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年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媚眼恶狠狠地扫了一眼席上的其他人,随后又阴狠地盯着元泽:“你——!”
元泽此时已经睁开了眸子,眸子里还是一片迷人的银灰,瞳孔也是正常的一点子黑点,只是眸光有些迷蒙,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话:“女施主,贫僧可以化你面前的那只乳鸽么?”
顾三娘一愣,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盘子上有一只早前烤好的乳鸽,但是她并不喜欢,所以一直放着没有动。
元泽揉了揉眼睛,仿佛有些不太舒服,然后再次看向她,双手合十,正色温声道:“女施主?”
顾三娘看着他的模样,忽然一笑,姿态妖娆地抚摸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背,道:“好呀,大师,不过三娘有个条件呢。”
……
此时若秋叶白注意看,就会发现这画面异常熟悉,那被自己捡到的小和尚正乖乖地坐在那里,而边上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蜘蛛精,正色色眯眯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唐僧肉’。
而她此刻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和林冲浪等人随口编一些梦遗大师之所以这般能吃的原因。
林冲浪虽然不知道练习什么功需要这般非同寻常的吃法,但是元泽的古怪表现却正好和他脑海里关于高人都有怪癖的想象吻合,自然不再深究,只大笑道:“四少,不必担忧,我们寨子里还是能
供得起大师的胃口的!”
一干大佬们也纷纷以梦遗大师为奇,便都笑了打趣起来。
而舒瑾被大佬们凉在了一边,露出的完好眼珠里闪过几丝挣扎,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朝着秋叶白走了几步,温顺地低下了头,向秋叶白恭恭敬敬地抱拳道:“四少,是小人方才失礼了,您是宰相肚子能撑船,饶了在下这一回罢,在下以酒为礼,自罚三杯向您赔罪了!”
说罢,他也不等秋叶白回应,就拿起酒杯一杯一杯地连饮了三杯,将杯底亮了出来。
一干大佬们正说着话,冷不丁被人不懂规矩地打断,便都露出不愉的神色来冷睨着舒瑾。
秋叶白方才将他眼底那些阴狠与愤怒都收入了眼底,微微眯起眸子看着他罚酒也并没有出声阻止。
在他喝完第三杯之后,她看着他酡红的面容,挑了下眉,竟是个真不胜酒力的。
她似笑非笑地道:“舒二当家,我不过是寻常客人,倒是你是不是该敬一下在座的诸位,特别是林瓢把子,毕竟一会子来替你应付的可是他们。”
舒瑾一愣,冷冷地看着秋叶白:“四少,小人不胜酒力……。”
“是不胜酒力,或者是利用完了人,便要拍拍屁股躲了起来,林瓢把子他们为你做些擦屁股的事儿可不是理所当然的!”秋叶白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淡淡地看着他。
感觉到了周围大佬们那种原本轻蔑冷淡的目光里出现了猜忌暴戾之色,他心中咯噔一下,他一直觉得这些江洋大盗,头脑简单,其实抓住他们一些形式规则,便可以善加利用。
秋叶白的话其实是没有错,他不过是利用这些蠢物罢了,但是这和这个秋叶白有什么关系!
舒瑾一脸恼色地看着秋叶白,仿佛忍无可忍一般地咬牙道:“夜四少,你休要欺人太甚了,我穷奇寨能苟存到今日,都是靠的林瓢把子讲道义,还有各位寨主们鼎力相助,畜生都知恩图报,我们又岂能忘记林瓢把子和各位弟兄们的再造之恩!”
林冲浪颦起两道剑眉,有些不解地看着秋叶白和舒瑾,藏剑阁从来不会轻易地站在任何人一边,也不会轻易地刁难任何人,虽然舒瑾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是今儿四少这是怎么了?
但是他自然不会去帮着舒瑾的,只抱着胸做壁上观。
秋叶白看着林冲浪,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么就请舒二当家的给各位大当家和林瓢把子都各自都敬上三杯酒罢。”
舒瑾一僵,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试图向林冲浪求情,干笑道:“林瓢把子和各位大当家的我,在下实在不胜酒力,若是喝醉了,定要当场出丑,万一砸了这寿宴,岂非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