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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冰冷的空气更阴沉得想要冻结。拉瑟福德一度手足无措,他觉得自己的手也在颤抖,但说不清楚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这个时候闯进来本身就非常不合时宜了,他下意识里又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就离开。
他想要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至少要先让赫伯特医生穿好他的裤子。他是拉瑟福德的同事,某种意义上从进医院开始就跟着拉瑟福德,也像是他的学生,尽管心里再恼火,他还是尽可能想让赫伯特体面一点,虽然他之前做的事情已经非常不体面。
然而就在这时,软绵绵趴在床上的梅格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亲爱的拉瑟福德,真不巧,你今天可回来得真早。”
他说话都快没力气了,却还是在蓬乱的头发下轻轻地勾着唇角笑着。
拉瑟福德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趁这功夫赫伯特赶快穿好了裤子,满脸通红地站在那里。
“赫伯特先生,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拉瑟福德先放着梅格没有管他,他转向满脸通红的年轻医生,想让自己的口吻尽可能地温和一点,以至于听起来很像训斥犯错孩子的家长。
赫伯特本身就很容易紧张,又被拉瑟福德的目光盯着,简直快要说不出话来了:“我……这、是、是因为他……”
“劳驾?我一直好好待在病房里,就像我亲爱的拉瑟福德医生叮嘱我的那样。”梅格轻飘飘地道。他可能嫌趴着有点不太舒服,将枕头搂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和他的胸口贴在一起。不过稍微有点动作,乳白色的精液便从他的腿间流了出来,这让他感觉有点不适,皱着眉头向下瞥了一眼。
拉瑟福德审视的目光又看回了赫伯特,他更结结巴巴了:“好,好吧,是我,是我要来了钥匙……我想,我只是,前两天……偶然路过的时候,我发誓不是刻意偷听的,但我确实,确实看到……”
“看到什么?”拉瑟福德问。
赫伯特咽了一口唾沫,仿佛想起那个画面就让他内心燥热:“看到他,他在勾引你。”
梅格似乎是轻轻嗤笑了一声。拉瑟福德懒得看他,严肃地对赫伯特道:“这位……这位病人,既然我说了由我来负责,那就用不着操心了,好吗?他现在更需要的是静养。但……倒是你,我不敢相信,赫伯特,你快要结婚了,你怎么会……为什么?”
赫伯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这让拉瑟福德感觉更加焦虑了。倒是旁边的梅格,仿佛很善解人意,懒洋洋地帮他回答道:“就像我跟你之前说的……拉瑟福德,找乐子,做爱的愉悦本来就可以是理由。而且他好像急需发泄,对不对?啊,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小医生?”
“是吗?是这样的吗?”拉瑟福德忍住不要抬起自己的手去摇晃赫伯特的肩膀。但看他那张窒息似的脸上的表情,确实是那样的。
“抱歉……我很抱歉……霍尔医生。”赫伯特声音又低又沙哑,“我太久没有回家了……我的确很想她,可是我忍不住……太可怕了,这儿每天都有人会死,我甚至害怕哪天终于能够回到家才发现她已经死了……”
他的声音几乎都要出现哭腔了。拉瑟福德很想严厉地教训他,话到了嘴边又不太能说得出口,只好认真地道:“听我说赫伯特,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好吗?我是指尽可能睡个觉之类的,没有关系,既然院长不在,我就替你安排了,这也是他交给我的权力。总之,请你务必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盲目地宣泄对你也没什么好处。知道了吗?”
赫伯特虚弱地点了点头,自始自终他都不敢再看一眼瘫在床上的梅格。拉瑟福德叹了口气,扶他的背将他送出门外。
“哦对了,房间的钥匙。”拉瑟福德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朝他摊开手。赫伯特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那把小钥匙交给了他。
“我希望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无论他……他跟我说了些什么,或者做了些什么,他都是病人,好吗?请记住你的身份,还有在你第一节课上就背诵过的书本内容。”拉瑟福德板着脸说教了几句,“快去吧,争分夺秒睡个好觉。”
赫伯特像是离开手术室那时,一模一样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拉瑟福德觉得脑袋很疼,这时候他才能显露出愁苦的表情,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又重新折返回病房里,回手关好了门。
“你把他送走了?唉,看那可怜的样子,我确信他大概就是压抑太久了,你确定你们医院对医生的管理没有问题么?”梅格全身赤裸,但他完全不在意地自顾自说道,“你真该看看他是怎么对我下手的……老实说,有人开门,我还以为是你回来了。他那急躁的样子把我都吓了一跳,而且二话不说就开始准备要干我。我好久都没遇到那么疯狂想要脱我衣服的男人了,他简直快把我的裤子扯烂,但我肯定那会对你造成困扰的……”
“好了,你就不能闭嘴一会儿吗?”拉瑟福德实在有点忍受不了,他在包里翻找的时候,梅格一直在他的耳边念叨个不停,“虽然他做的事情并不得体,但这些医生——你在医院里见到的每一位,包括之前
', ' ')('的珊多拉护士,他们每天都像士兵似的,为了对抗流感严阵以待。”
很少见地,梅格确实闭嘴了。很可能他就是累了,毕竟他缺乏营养摄入,早就该安安静静地躺着。
拉瑟福德终于找到了他放在皮包里的橡胶手套和一些棉花,转过头正好对上梅格从枕头和头发的缝隙里投来的,看上去可怜巴巴的目光。
他叹了口气:“好吧……我是要向你道歉,还有,替赫伯特那小子向你道歉。我应该更细心点的,至于他……你说得对,长期让他回不了家,可能确实是医院安排的问题,但我们也没有更多的办法。”
他不得不承认,不管梅格的表现如何,他确实是赫伯特这种类似强暴行为的受害者。
而且拉瑟福德已经大概知道的是,梅格的情绪基本不会外露。他正在调侃着的,也未必是他真正觉得轻松的事。
拉瑟福德走到床边,扶着梅格让他翻过身来,其中某个动作很像是要将他横抱起来,不过也只持续了一个瞬间。然后稍微调整了一下他躺着的角度,让他朝床边张开双腿。
“嗯……你要做什么?”梅格有气无力地问道。奇怪的是,这个时候他倒像是看起来会害羞的样子。
拉瑟福德熟练地戴上了手套,用肘部让梅格屈起的腿分开地更大一些:“清洁。我不指望你会自己处理,不过请你记住,这样和你用手自慰一样,都非常容易造成细菌滋生。为了你的病历上不要再加上一条,现在,请你适当地放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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