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夏削了个苹果给他,而伊落然接了过去轻轻咬了一口依旧是眼神飘忽着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大概不知道他自己在看到尹晴空的时候眼睛有多亮,却又在那人的身影消失后多么黯淡。
所以伊落然,我这么多沉重的不安,你真的懂么?
不多时,尹大力推着轮椅回来,轮椅上的男人四肢还不是很有知觉,但呆滞的目光落在伊落然的身上时,便多了些反应,口中有轻微的模糊的声音发出,他似乎试图抬起手,但奈何无力。
伊落然上前一步,握住父亲的手,头一次泣不成声地在这么多人面前哭成了一个孩子。
今天他留在了医院照顾父亲,一刻也不愿意离开,而程立夏虽然想在这里陪他,但是公司各项事务都在等着他去处理。
“没事,我自己在这儿照顾爸就好,你快些回去工作吧,在纽约呆了这么久,工作一定积成山了。”伊落然拥抱了一下他,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记得抽闲泡个澡。”
程立夏点点头,走出病房,隔着窗户看着伊落然疲惫的伏在床边握着父亲的手,他只觉得有种无力的感觉,是了,自打爱上这个如画又如新鲜空气一般的男孩儿,自己最多的感受就是无力。
他也终于明白,没有人可以对另外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就像自己明知道他被万箭穿心,他夜夜睡梦中落泪痛不欲生,但也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故事,可即便这样,自私的爱情啊,我也不想撒手,你的幸福只有我可以给你好么?好么小落?
公司的事确实乱的可以,原本与纽约客户贝伦先生的生意是胸有成竹的,广告企划案都已经做了出来,各部门的预售工作也都着手准备的差不多了,可是得回的消息,这项合作居然泡了汤。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程先生?”电话里,史密斯先生用着不算太流利的汉语询问道。
“多谢史密斯先生的好意,不过很抱歉我不能与贝伦先生达成一致的合作目标,中国有句古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最起码的原则观念都无法共通,我是绝不可能把爱人当成交换游戏的筹码,so,这次合作还是请他另寻合适的合作商吧。”程立夏提起那个龌龊的家伙就来气,竟然敢打他爱人的主意。
“昂,这样,那贝伦那个蠢货还真是遗憾,好吧,我尊重程先生的想法,希望以后我们合作愉快。”史密斯先生道了晚安后挂断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