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的工作没有稳定,没有稳定的工作也就意味着没有稳定的收入,只能租便宜的出租屋,简陋的出租屋里,今天是水管爆裂,明天是灯泡炸了,似乎在那段时间里,老天故意要和她对着干一般,每天变着法儿欺负她。
容城墨帮她擦头发的手,微微一顿,将她更紧的抱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哑声道:“我怎么坏了?”
“如果不是你,我或许当初刚去纽约的时候,不会那么措手不及,也不会那么脆弱。我不会修水管,不会修电灯泡,有时候深更半夜的水管忽然爆裂,把屋子里都淹了,大冬天里,我蹲在地上修水管,弄的全身湿透,越是修不好,我就越自暴自弃,坐在淹水的地上,一边哭,一边在心里恨你,我恨你为什么把我宠的什么都不会后,又要离开我,我那个时候,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也不会再原谅你,让你以为我真的死了,让你愧疚一辈子。可我不确定,当时你跟叶佳佳订婚后,到底还记不记得我,又会不会对我的死,耿耿于怀。”
肖潇说的很轻,可容城墨却从那么轻飘飘的话语中,听出了当时的肖潇,到底有多绝望崩溃。
他也没办法想象,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心尖上疼着的人,坐在湿漉漉的地上,一边哭,一边修着水管的样子。
那样的寒冬,那样冰冷的水,将她整个人浸透,到底有多心灰意冷。
冷到她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再见到他,也不愿意告诉他一个消息,甚至,连是死是活都吝啬的不肯透露一丝。
她回到海城,根本就没想过找他,首先去见的,还是萧衍。
她那时,到底对他到底有多绝望?
容城墨埋在她脖颈里,深吸一口气,道:“你回到海城,真的没想过要见我?”
肖潇转眸,扭过脸儿来,目光沉静的看着他,“我的确不想见到你,可是我回海城,不是因为你,又能因为谁?”
纵使她心里再恨他,也敌不过他一句“肖潇”,更敌不过一句“我爱你”。
拥在肖潇腰间的大手,不由更加紧了紧,“你惩罚了我这么多年,心里快活一点没有?”
肖潇在他怀里转过身子来,不知是心里吃味,还是故意的,她张着水灵的大眼,盯着他道:“我怎么能算是惩罚你,你看你,还不是黏上了苏画。”
肖潇伸手,用葱白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像个吃醋的孩子。
容城墨笑意柔和,伸手抚着她的小脸道:“你离开后,我像是无处发泄,把矛头全部对准了萧衍。”
肖潇靠进他胸膛里,手指在他胸膛上轻轻画着圈圈,“那是不是应该改天请萧大哥和他太太吃个饭?你这么多年来,这样针对人家,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
容城墨抱着她,低低叹息着道:“好,萧衍那个老婆,多半和你聊得来,你若是觉得无聊,倒是可以和她做个朋友。”
肖潇抬眸,眸光星亮的瞧着他,“还是听你第一次这样说一个女人。”
“这就吃醋了?”
肖潇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轻轻捏着。
肖潇摇摇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想见萧大哥的太太了。”
“乔默刚生完龙凤胎。”容城墨在她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声音暗哑低沉,“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孩子?”
肖潇心里咯噔一声,微微抬眸看着他,目光深深的问:“阿墨,你喜欢孩子吗?”
“不喜欢。”容城墨笑看着她,“但是,若是你生的,我肯定喜欢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