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岩却只是淡淡的笑笑。
魏构一旁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等!”
葛岩只留下这么一个字。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城外的敌人突然变换阵型,大量的兵马往北面聚集,呈现防御之势。
士兵将这些情况报告过来,魏构却是满脸迷茫。
这么一个假消息,这些敌人居然真的就信了。
“全军休息,今夜抽调两千兵马,跟随我一起夜袭。”
葛岩此言一出,顿时魏构更为懵了。
两千兵马就想夜袭?难不成这葛岩疯了。
虽然不知道葛岩究竟想干嘛,但是魏构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抽调两千人马,吃饱睡足,子时突然打开城门。
葛岩手中百锻刀一指,大军直奔南面而去。
魏构此时带着剩余的人守在城墙上,眼看着葛岩的人马冲入敌营,顿时喊杀声一片,敌营顿时火光冲天。
太疯狂了!魏构一声惊叹,他已经把葛岩当成了疯子。
就在这时,魏琤走到了魏构的面前。有探子来报,葛总旗带领两千兵马冲入敌营,如入无人之境,居然直接朝南边跑了……
魏琤听到这里,顿时一掌拍在城墙石砖上。
“这小子居然带着人弃城跑了!”
“不会的,魏总旗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魏构还在为葛岩辩解着。
可是等了一夜过去了,所谓的靖灵将军北面援军没有出现,跑掉的葛岩也没有出现。
本来只有六千的守军,被葛岩带走了两千,只剩下四千了。
这对于城外的贼寇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顿时四面开始围攻,魏构和魏琤顿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四面受敌之下,所有防御手段都显得疲软。贼寇攻击四面城墙,足足攻打了半个时辰,眼开着就要城破之际,突然南面远处传来战鼓雷鸣。
早有摊子登高远眺,远道而来的军队,旌旗上面正写着一个襄字。
“是襄城卫!我们有救了。”
这个消息一传开,守城的军队士气大振。
援军速度很快,只见当头的将领居然正是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金鱼服,手持百锻刀的葛岩。
葛岩的身旁,一名白袍小将,一杆银枪犹如灵蛇出动。
葛岩和白袍小将冲入敌阵,顿时犹入无人之境。
那些攻打城池的贼寇,见到葛岩带着援军而来,顿时兵败如山倒。
葛岩和白袍小将分兵两路,在城外左冲右突,将敌人杀得是丢盔弃甲。
敌人犹入潮水一般褪去,魏构赶紧兴奋的开城门迎接。
援军入城,原本黑着脸的魏琤也只能佯装笑脸。
这次来的襄城卫,乃是距离此地最近的襄城乡勇军。带兵之人名叫陈悦,乃是襄城郡守之子,武艺还算不错。
这次陈悦带来了一万名乡勇,大部分都是临时征调的。
依照常理,一万名乡勇,外加上葛岩带着的两千人,人数上根本比不上贼寇。
可是一番冲撞之后,贼寇立刻溃散,显得令人起疑。
演戏就要演全套,葛岩内心还在焦急,玲儿和孙伯伯千万不要太假才好。
就在葛岩担心自己,外面再次战鼓雷鸣,刚才潮水褪去的贼寇,居然又杀了回来,再次把苍穹小镇团团围住。
还没高兴一会儿,又是成了笼中鸟,魏构和气愤。
不过这次有了一万生力军,魏构心里比之前更加安心了。
城外的贼寇继续无规律的攻打。葛岩却猫在城楼上,专门做着发号施令的事情。
督军调度的事情,全部丢给了陈悦和魏构。
两人忙得屁颠屁颠的,感觉很有成就感。
其实城外的敌人,根本不可能攻到城里来,他们无非制造一种紧张的气氛,让葛岩这个守城的功劳越来越大。
等到第十天的时候,城外的贼寇终于停顿下来,城里的魏构和陈悦早就黑眼圈浓重,整个人显得精疲力尽了。
葛岩最近倒是养得面色红润,气色好了很多。
城外的贼寇有规律的整顿军队,然后又规律的朝北方撤退。
魏构和陈悦现在是半点出城追击的锐气都没有了。
等贼寇走远了之后,才过了两个时辰,正南面马蹄声轰鸣,乌泱泱的铁甲禁军狂奔而来。
秣陵城的援军终于来了!
魏构顿时眼泪稀里哗啦。
这段守城的经历,让魏构是饱尝艰辛。
可是即便魏构如此辛劳,他心里依然认为这次守城功劳最大是葛岩。
因为大大小小的城防事务,魏构都是像葛岩请示,然后执行的。
在魏构心目中,葛岩成了什么都懂的老师。
葛岩这次算是轻轻松松就把功劳给拿了。
憋了一肚子火的禁军,却没有遭遇到敌军,顿时躁动不已。
这次带兵前来支援的人居然又是护国公秦睿。
援军先锋正是秦睿的儿子秦郎玉。
看来这次父子两是来将功折罪的。乌泱泱的援军足足十万。这么多人用来对付贼寇,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可是偏偏这鸡还没等牛刀到,就先跑了。
援军没有入城,只在城外驻扎,秦睿和秦郎玉带着亲兵入城。
当看到行宫的灵堂之时,父子两人顿时脸黑了下来。
看来这次就算亲自带兵解了苍穹小镇之困,临阵逃跑的罪过都不可能饶恕了。
秦睿和秦郎玉当即在灵堂一番痛哭,转而秦睿对长公主发誓,必定要捉拿逆贼归案,不完成使命绝不回秣陵。
长公主见他们两个如此信誓旦旦,也只能勉强同意。
秦睿和秦郎玉出了灵堂,立刻带领两千亲兵亲卫,朝着北面追击而去。
至于两父子究竟是去追贼寇,还是跑路了,只有天知道了。
剩下十万禁军、一万襄城卫,还有一大群的皇室。
苍穹小镇里顿时又是哭嚎声一片,收拾了灵柩,用八匹马的大马车,拉了巨大的楠木棺,娇滴滴的太子妃扶着灵柩,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开始出发了。
或许是心有余悸,大部队没有再从黑风岗经过,二十往南绕了一个大圈,多耗费了三天的时间。
足足半个月之后,大军回到了秣陵城。
早有人往宫内报了噩耗,顿时城西门外迎接灵柩的礼部官员各个一身孝服。
太子的丧葬依照亲王级别,京城所有的官员必须亲自凭吊。皇帝悲恸中亲下圣旨,厚葬太子,并同时追封太子为弘王。
太子这个年纪本来算是早丧,依照惯例应该一切从简。
皇帝如此大操大办,看来他对这位太子,感情果然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