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岩听了这一席话,顿时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萧母后寒母妃,我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哥哥这些年更是叱咤风云。可是我们从未见过寒氏家族和萧氏家族来主动找过我们。”
葛岩此言一出,轮到寒氏和萧氏震惊了。
“你说他们从未联络过你?难道两大家族都已遇害了不成?”
萧氏顿时脸色苍白。
“皇后姐姐,若是萧家和寒家真的覆灭了。魏老贼又怎么可能留下我们苟延残喘。此事必有蹊跷。你我二人被困深宫之中,外界的音讯皆无。想要知道家族的下落,只怕难如登天了。”
寒氏说到这里,不由得眼泪吧啦吧啦掉了下来。
一旁的两位公主也是满脸悲恸之色,眼泪哗啦啦的。
葛岩一直在一旁密切的注视着。看着四位女子情真意切,并无半点作伪,看来寒氏和萧氏家族发生的变故,两人根本就不清楚。
“萧母后寒母妃,既然您们对家族已经失去联系,目前也只有等我去找寻求证了。两位放心好了,只要一有两大家族的消息,必定第一时间通知您们。”
葛岩说完这一席话,转而对自己的亲生母妃张氏道“母妃,眼下我刚利用镶龙卫的身份混入皇宫,还未想到完全的施救方法。您和几位至亲,都要忍耐一下,等我想到万全之策,一定立刻救你们出去。国恨家族我一定会报,至亲情义也不容有失。你们放心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离开了,有机会我再来看您。”
葛岩说到这里,眼眶不由得湿润。
自幼与母亲分别,即便并未有养育教导之情,却有骨肉亲情之义。十几年来,葛岩一直咬牙做着一个坚强的人,可是在母亲面前,自己突然想要重新变成一个孩子。
一番道别,葛岩回到了巷道之中,端坐于镇门石狮之上。
葛岩怀中是那封原本打算给母妃看的书信,里面写满了分别十数年发生的一切酸甜苦辣。
可是今晚,葛岩并没有交出来。除了那声鹤唳之外,葛岩还不希望书信内容让母妃过于担心和伤心。
今晚和几位长辈会面,最大的收获就是关于寒氏和萧氏家族。
葛岩从怀中拿出了两块青铜令牌,一个刻着萧字,一个刻着寒字。
葛岩看了一眼两块令牌,最终抬手一扬,两块令牌落入了不远处的赏莲湖。
就在这时,原本静怡的夜空,突然间传来一声巨响。
“轰”
皇宫之外,秣陵城南,半空中升起一朵耀眼的红色烟云。
“天火!”
葛岩心里咯噔一声。
这可是葛岩和小方约定的唯一通讯暗号。
难道小方在外面出事了?
想到这里,葛岩原本平静的心,再次收紧。
不行!明天白天,必须想办法去见见小方。
幸好此时已经临近四更天。
苦挨了大半个时辰,天终于亮了。迎来了两拨镶龙卫的交班。
葛岩带着疲惫不堪的袁中虎等人,回到了镶龙卫大营。
在膳堂温汤池甩开了袁中虎等人,葛岩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脱掉了身上的金鱼服,解下了腰间百锻刀,换上了一身布衣。
将被窝伪造了一个睡觉的假象,葛岩掀开了窗棂,直接纵身越过了镶龙卫的院墙。
穿过杏树林,悄无声息的翻过十几丈高的皇城外墙,转眼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幸好镶龙卫所在区域的皇城外墙,禁军守卫松懈,要不然大白天可就没那么容易混出来了。
葛岩穿梭在秣陵城的大街小巷,只半个时辰,他已经逼近到了侍郎府。
侍郎府的戒备,对于葛岩来说,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葛岩很快来到了湖心小筑。
可是这里空无一人,葛岩并没有找到小方。
葛岩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今儿大清早的,侍郎府的付管家,还窝在小妾温软的被窝里。
一大把年纪,还能坐拥两位如花似玉的豆蔻小妾,付管家显得很满足。
小妾年纪尚小,不堪驱策,付管家感觉昨夜又重回了年少壮年时。
意气风发回味无穷之际,突然一声巨响。
房门却被人踹了个稀巴烂。
“什么人!找死……”
付管家死字还没吐出去,赶紧又吞了回来。
“少爷……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小方呢?”
葛岩的话冷冰冰的。
“少爷,您说方少爷啊。老奴真的不清楚啊。”
“不说实话,小心你的脑袋!”
“别别别动手!前天有一群神秘的怪人经常进出府上。老爷这两天也是沉默寡言。看起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方少爷就是那一天失踪的。”
付管家眼神可怜巴巴的,像是摇尾乞怜的狗。
“这些怪人什么模样,穿着什么服饰?”
“模样嘛……像是普通的市井小民,粗布衣破草鞋都有。看起来容貌极为普通,可是各个都气焰嚣张,手上也是有工夫的。那日直闯侍郎府,几十个家丁都拦不住。当时那些人有人拿出了腰牌,老爷看了立刻变了脸色,还单独开了密室,在里面接待了他们。具体老爷和他们说了什么,我可不清楚啊。后来这些人就去搜查了湖心小筑。方少爷却未见身影,看来是知道什么风声,提前走了。”
“那令牌是什么颜色。”
“青铜色,令牌上似乎写着一个寒字!”
葛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顿时犹如冰霜。
他再也不愿多发一言,转身离去了。
葛岩大步迈出了侍郎府,直接钻入小巷。葛岩的步伐是越来越快。
转眼间,葛岩已经跑出去几个街巷了。
眼前是一个偏僻的胡同小巷,葛岩突然停住了脚步。
“鬼鬼祟祟,还不现身?难道要等我出手把你们一个个揪出来不成?”
葛岩这句话异常冰冷,令人听了透骨心寒。
“葛家四少爷!果然是够警觉。怎么看也不像是官家少爷。今儿你已经落入了天罗地网,只怕是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走了。跟我们走一趟吧,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不死。”
就在这时,十个头戴遮纱斗笠的布衣大汉,出现在了胡同巷口的两侧。刚才说话的那人,正是一名瘦高且额头上隐隐有刀疤的男子。
“说什么?你葛爷爷我没这个闲工夫。”
葛岩话音落下,一拳朝着刀疤男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