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转身倚着炕桌,翘着腿笑道:“哪里有说什么了,你也知道,老三这个孩子自来心思重些,谁知道他又怎么了。倒是你,我们爷们儿说话,你也在外头偷听么?”
闻言,凤姐儿先就啐了一口,瞪起两只吊梢眼睛,骂道:“你当老娘是你呢?我稀罕偷听你们那些狗屁倒灶的东西!”见她恼了,贾琏忙笑道:“二奶奶莫恼,是我说错了。”凤姐儿还绷着脸,嘴边抿出一丝笑来,才要说些什么,外头平儿出声叫她,手里便一摔帘子走了。
后头贾琏的眉毛皱了皱。
贾环自己心里烦恼着,也没人可说。他自知道,贾家是老牌子勋贵,虽然传到赦、政这一代有些没落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姻亲人脉还在,还是和老牌子贵戚之家站在一块儿的。那两位打架,赤膊上阵的还不是底下人?他们也未必就觉得小的那个比不过老的,只是事关自己的利益,都不得不争罢了。
家里父兄叔伯都已经拿定了立场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宝玉却是最没心没肺的,姊妹里倒有几个机敏的,但到底是深闺女儿,告诉她们也只是平白的叫她们跟着烦恼,也只有薛蟠,两个人因为拥有共同的秘密,遇事还可时常的互相排解。
可他是官家子弟,政治立场当然重要,薛蟠却是商家,户部挂了名儿,别想从政,心里想的就和贾环截然不同。他经过最开始磕磕绊绊的几年,如今对薛家的生意也上手了,出的几个主意实施的都不错,又新去东瀛发了一笔财,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儿。只要时局稳定不打仗,他管上头是不是对付呢!
贾环也不是不识趣儿的人,见一连请了薛蟠几次,都是这样作态,自然不再打扰他,只自己闷着罢了。徒兴见他近日闷闷不乐的,只是百般的问他问不出。贾环哪里敢说?他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顺义郡王是皇帝的忠实拥趸,他和顺义郡王的儿子讨论两方交锋的胜败,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徒兴见他执意不说,心知是不好叫他知道的了,搞不好就是贾府的秘事,便不再问,只邀了他往自家庄子上跑马。
贾环这才提振精神,想了想,笑道:“都扰了你几次了,怎么好再扰你?正好,我新在外头置了个庄子,虽不如你们那个好,难得是我亲自布置的,便请你过去散淡一日如何?”
徒兴自然是无所不应。
……
不知不觉,已到端午。监中放了几日假,贾环自然回家去。天气也热上来,窗前大开,钻进一股一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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