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元,你是不是也得了艾滋病?”
“没有!绝对没有!!”
关博元拼命地摇头否认,但那惨白的脸色,颤抖的身躯,却怎么也难以掩饰。
看到这样的神情,关山铭哪里还猜不到答案。
他的心豁然一沉,顿时就像老了好几岁。
博元,实在太令他失望了。
明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得了那种病,不声不吭,暗中治疗,这也就算了,但他却居然还生出了毒计对付汪淑娴和关弈礼……
关弈礼淡淡地瞥向关博元,薄唇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呵,你不是还唆使厉斯芩上门找梓琳,想让她把艾滋病传染梓琳,再传给我么?”
冷冷的一句话,彻底让关博元瞳孔一缩,好似掉入了冰窟。
“弈礼,我是你爸,你无凭无据,不能这样胡言乱语。”
“你还记得,你是我爸?”关弈礼冷冷地凝视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至极的人。
“我还以为,我不是你的儿子,而是一个让你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仇人。”
“怎么会呢,这都是误会。”关博元强撑着笑容,却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僵硬而慌乱。
就算是看不见东西的瞎子,也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恐慌和颤抖。
关山铭忽然感到一阵无力而灰心,不想再看下去了。
“博元,错了就是错了。从今日开始,你卸任关家和关氏所有的职务吧。至于你手中的股份,可以留给你,但投票权归弈礼所有。”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关博元再也没有资格争夺关家和关氏的一切。
把股份留给他,让他可以有钱养老,是关山铭作为他父亲最后的疼爱了。
这个决定,关山铭自问已经对关博元仁至义尽了。
否则,以他对汪淑娴和关弈礼所做的种种错误,直接控告他入狱,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关博元汲汲营营了几十年,为的就是得到关家,又怎么可能愿意就此收手。
“爸!我不同意!我才是弈礼的父亲,关家应该先给我接管,然后才轮到他的。”
“淑娴的事,分明是弈礼故意陷害我,这是他和汪淑娴的苦肉计!”
“你不是教过我,凡事不能看表面吗?从现在的结果来看,最大的获利者,明明是弈礼。我才是受害者!”
听着他的狡辩,关山铭却只觉得越发失望透顶。
“关博元,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心中只有名利地位吗?!”
关弈礼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这孩子看起来清冷淡漠,但对亲人和爱人,却是极为重情的。
更何况,以关弈礼今时今日的势力,他完全有本事靠自己的能力超越关家,吞并关氏,又怎么可能牺牲他的母亲?
反倒是关博元的所作所为,令人心寒。
关山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失望归失望,关博元终究还是他的儿子。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博元跟弈礼父子相残。
“弈礼,你先出去一下。有几句话,我要跟博元说一说。”
“好。”关弈礼立刻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望着他的背影,关博元的目光微微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