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礼,你对你爸说的话,怎么看?”
关老爷子并没有直接表明态度,反而把问题抛了出来。
关弈礼眼帘微掀,望向关博元满是警告的眼睛,冷冷地说:“爸,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请教你一个问题。”
“你说。”关博元不清楚他的打算,但听到没有一开口就拒绝,关博元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一分。
关弈礼薄唇微启,声音清冷:“你在关氏多年,想必也碰到关氏一些贪污受贿,出卖公司的蛀虫。请问,当你发现他们之后,你是把他们逐出去,抑或是原谅他们,让他们继续留下来,继续损害关氏?”
关博元瞬间眼神一厉。
这个问题,无疑是在映射关弈华的事情。
倘若他说,那些贪污受贿或者出卖公司的蛀虫,应该赶出去,那么,关弈礼绝对会借题发挥,说关弈华也应该绳之于法。
而不是继续留下来,继续危害关氏和关家!
可是,倘若他昧着良心说,要看情况的话,那么,关山铭肯定也会训斥他,甚至极有可能会被关弈礼以总裁的身份,批评他因私废公,不是一个合格的公司掌权人。
不是合格的公司掌权人,那就更不可能胜任关家的掌权人了。
甘蓉也察觉到这个问题的尖锐,不管关博元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她急忙插嘴道:“弈礼,你怎么能用这样的问题来刁难你父亲?!既然你不肯放过弈华,那……”
“闭嘴!”关山铭重重地哼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胡搅蛮缠,“博元和弈礼父子说话,你再插嘴,就直接滚出去,以后也别回来!”
甘蓉顿时脸色惨败,只能退到一旁,不敢再吭声。
汪淑娴从没有看过她这么憋屈的时候,不由心头大快,只觉扬眉吐气,但她也不敢随意开口。杨梓琳同样不能轻易说话,只能握住关一心的小手,全神贯注地聆听着。
关博元看到关山铭对甘蓉的态度,就知道,关弈礼的问题,他势必要回答,不能含糊逃避了。
“弈礼,对于你的问题,我想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关氏也有关氏的规矩。关氏里面的蛀虫固然可恨,但也不能一概而论,还需要看看他们曾经为关氏做出了什么样的贡献,能否将功折罪。”
他这句话,也是在暗示,关弈华毕竟是关家的人,为关家和关氏曾经立下犬马功劳。
但关弈礼却非常清楚,关弈华是有功劳,只不过,他的罪过却是功劳的十倍。
他目光冷冽,淡淡地说:“爸,既然你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可见,法律是第一位的,我们关氏再厉害,也总不能……徇私枉法,目无法纪。”
他根本就懒得跟关博元辩论什么功过之类的话题,直接就用遵纪守法砸到关博元的面前。
不管关博元和关弈华私底下是否懂得这四个字,但在关山铭面前,谈及对关氏的管理之道,关博元是决不能说一句关氏可以纵容或者包庇员工违法犯罪的。
看到关博元哑口无言,冥思苦想组织语言的时候,关弈礼再度开口:“而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