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梓琳定定地看了于贞几眼。
她的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又酸又涩。
但她也明白,就算是手指也有长短之分,更何况她并不是于贞亲生的。
在这种情况下,于贞若是站在她这一边,就意味着承认一切都是杨思筠自导自演,会使得杨思筠推入不利的境地。
所以,于贞宁可相信自己亲生的思筠,而否定她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就像当年那样……
杨梓琳无法责怪于贞的选择,毕竟母亲对自己孩子的信任,总是无条件的。她只是觉得有些悲哀和心酸。
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怔怔地听着于贞不停地说着。
“当时筠筠和梓琳在洗手间里,也不知她们究竟说了什么。筠筠的保镖说,梓琳突然很生气,然后,筠筠就……”
厉景御顿时怒火中烧,看着杨梓琳的眼神像要把她活生生地杀了:“杨梓琳,你看,不仅筠筠的保镖能够作证,连你妈也说,是你因为对筠筠不满,故意在洗手间那种地方把她推倒的!”
“我确实恨杨思筠,但我没有推过她。”杨梓琳深吸一口气,把酸涩难受的情绪压下,竭力平静地解释道,“尽管我当时并不知道杨思筠已经有孕在身,但我没必要打她。”
厉景御冷笑道:“呵,你没有打过筠筠?她说,在我和她举行婚礼那天,你在新娘室里扇了她一个耳光。”
杨梓琳并没有忘记这件事,那一次,是杨思筠羞辱她,逼迫她去卖身陪什么富商谈生意,还说了许多过分的话,她才会忍不住打了杨思筠一巴掌。
但这次在洗手间里,她已经提高了警惕,只是没想到杨思筠怀了身孕还这么狠辣,不惜以流产来诬陷她。
若非她自己就是当事人,她也难以相信,看起来比较娇柔的杨思筠,竟然对自己这么狠。
只是,杨梓琳还没开口辩解,一旁的门就打开了。
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双眼露出一丝歉然,道:“抱歉,杨思筠女士的胎儿没有保住。不过,她本人的身体没有大碍,稍加调养就能康复了。”
于贞顿时眼前一黑,厉景御也浑身一震,上前揪住她的衣服,恶狠狠地道:“是不是你和杨梓琳这个贱人合谋,故意害筠筠流产的?!”
“绝对不是。”那位医生皱了皱眉头,她可不会为了钱而违背职业道德,“我们已经尽力了,也进行了深入的检查,等报告出来,会第一时间给你们。”
杨梓琳仔细地看了一眼她的眼神,带着一些深意。
或许,杨思筠流产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就算她铁了心要摔倒诬陷,但摔一跤并不能百分百确保她能流产。
杨梓琳美眸微动,递了一个眼神给许艺。
后者立刻领会,上前架开了厉景御。
钱咏峣也站了出来,冷声道:“厉先生,你不能凭空污蔑我当事人,更不能无凭无据就迁怒无辜的人。要不,我们现在就跟杨思筠女士当面对质,说个清楚明白。”
“好!”厉景御不由分说地冲进了旁边的高级病房,于贞也急忙跟着过去。
杨梓琳与钱咏峣低声交流了几句,才慢慢走出去。
只见杨思筠满脸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但眼睛倒是亮得骇人,特别是一看见她的进来,就死死地盯住她。
“杨梓琳,你太狠毒了!”
厉景御立刻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筠筠,别怕,我一定会替我们的儿子讨回公道的!你快告诉我,当时究竟是什么回事,是不是杨梓琳推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