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话让阎晟瀚眸子一沉,随即又轻笑出声,下巴微仰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阎晟瀚周身透着一丝落寞。
“我以为我救了一个孩子,你会觉得我是个好人。”
“好人?”南诺冷笑出声,他给了一个孩子未来,可是从这些便签上她也看出来了,若是她没有回来,若是她不知情的拒收这些花,那么一个无辜的孩子就可能将生命葬送!
他将一切的罪孽都理所当然的抛给她,这样的善意,和魔鬼的谎言又有什么区别?
“阎晟瀚,我要是不收花,我要是不回来,你真的……真的不打算帮助那个孩子?”
电话两头陷入了沉默,阎晟瀚眯着眸子,将一只手插进裤袋中,他会吗?他也想知道自己会不会冷血到那种地步……
“哼哼哼……”轻笑出声,阎晟瀚缓缓开口,唇角的笑带着一丝狡黠和嗜血,仿若炼狱深处归来的魔王,叫人心惊胆寒,“那个孩子会不会受到帮助,都取决于你,今晚跟我一起吃饭吧,为你的善良和慈悲。”
南诺握着拳头,男人的话好似一个闷棍,触不及防就给了她狠狠的一击。
“你……果然是个混蛋。”
心底好似被利刃滑过,阎晟瀚眼底闪过一丝痛色,却固执的不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下午我派人来接你。”
挂断电话,阎晟瀚闭上眸子眉头微蹙,他明明没有那种想法,为什么……不愿意说真话?
他不想承认在面对那个小女人的问题上,他是软弱的,他还是害怕一旦失去了枷锁,那个小东西就会化做一只小鸟,毫无顾忌的离他而去。
他不该是这样的男人,可为什么面对南诺,他却只能不断的用谎言来支撑?一个接着一个的谎言,连简单的喜欢和爱,都要用上别的理由来做掩饰?
呼……
缓缓睁开眸子,看着外面的天空,阎晟瀚周身透着冷意。
过程不重要,他从来都是只要结果的男人。
南诺,这辈子除非我死了,否则你逃不过的,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转身走出办公室,见到坐在以前南诺位置上的男人,阎晟瀚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谁准你坐那个地方的?”
高飞快速站了起来,见阎晟瀚脸色晦暗,赶紧又俯下身拍了拍座椅,“爷,我就坐了一分钟,我给拍干净!”
天啊,不就是坐了一下?他们爷这占有欲未免也太强了吧?这还只是那个南秘书的椅子就这么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那要是别的更亲密的东西,他们爷不得直接将他大卸八块?
心里头一阵恶寒,高飞直起身子咽了咽唾沫,讪笑着站到一边。
“爷这是外出?”
“以后离这个位置一米远,再让我看到你坐在这,你就滚去中东分公司。”说着,阎晟瀚抬步向前,周身冷意未散。
高飞脑门一黑,我的个乖乖,这样的霸道总裁哪个女人受得了?难怪南诺死活不肯就范,他要是个女人……怕是也被吓死了!
“爷,等等我啊!”
浩瀚集团大厦下,黑色的劳斯莱斯滑过街角,朝着市中心医院而去。
医院中血液科的住院部里,面色苍白身形消瘦的小女孩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有些灰蒙蒙的天,黑亮的眸子里的满是向往。
一边大着肚子的女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唇角微微上扬。
“小树,是不是想出去玩了?”
小树转头看着自己的妈妈,摇摇头,转而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肚子,轻笑着,“妈妈,小/弟弟有没有踢你?”
女人点点头,轻抚上孩子的小手,她的手愈发瘦了,眼眶忍不住微红起来。
“踢了呢,他没有小树乖。”
“呵呵,弟弟你要乖乖的啊,长大了要照顾爸爸妈妈。”
女人咬了咬唇受不了心里的痛意,借口去打水便起身匆匆离开了病房,小树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垂下眸子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妈妈每次哭都用打水的借口,不知道以后弟弟是不是个爱哭鬼……”
病房门口,男人立在那看着里面的孩子,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看了一阵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