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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竹喜欢安静,但是段城受不了整日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于是就找了些性子温和的动物进来,可那里面也没有母牛啊,哪来的奶给她喝?
“喝米汤就好,她开始长牙了,以后就给她喂些软嫩食物即可。”说完,楚南竹就往里面走了。
段城张着个嘴,有点不可置信,这就......这就丢给他了???
他看向怀里的婴儿,苦着脸,那婴儿被他抱得不舒服了半天,挣扎也挣扎不出去,于是嘴巴一瘪,一声嘹亮的哭喊声就出来了。
“哇哇——”
林子里的鸟惊得飞出树林。
段城被吓得手一抖,差点没将她给摔下去,待得好不容易抱稳了,又开始哄人,“诶诶诶,别哭啊,别哭啊,你喜欢什么?你喜欢什么段城哥哥给你找好不好,你可别哭了呀,小祖宗。”
楚南竹坐在洞内打坐,听见这声哭嚎,眼睛微睁开,而后不过片刻,又闭上了。
段城哄了这婴儿半天,期间算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他觉得他当初逃命的时候都没这么慌乱,他将他喜欢的蜂蜜沾了点儿,喂到这婴儿的嘴里,这婴儿才止住了哭泣。
他额头上一滴汗滴下来,可算是不哭了。
楚南竹回来的行程颠簸,那婴儿这时候早已经累了,在吃了甜的东西后,嘴里呜哇两声,而后就渐渐睡了过去,连段城不舒服的怀抱也不介意了。
段城看那婴儿睡过去后,深呼出一口气来,心里只觉得姐姐这次交给他的活可真累。
怀里的婴儿睡了过去,段城一时间也不敢动,生怕给她吵醒了,他抱着婴儿,低下头看她,心里只觉得这小孩儿长得真小,他将她抱在怀里都生怕给她捏碎了,得好生顾及着才是,小孩儿脸生得白,皮肤里透着红,睡着的时候显得很是安静。
这睡着的样子倒是可爱,段城想。
露在外面的小手,连手指头都还没长分明,段城觉得像是小兽的小爪子一样,小小的,肉肉的,他看外面雪又下大了,怕她冷着了,于是将婴儿的手放入襁褓里面。
“哇哇——”
林子里又惊飞出两只停歇的鸟。
“诶诶诶,你怎么又哭了呀?”段城苦着脸。
安静打坐的楚南竹又一次睁开眼,嘴里吐出一口气,彻底封闭了自己的听觉。
从此以后,那婴儿就在涂山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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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慢慢过去,气温微微转暖,涂山的银装素裹变了模样,那一层白色的外衣被揭了下来,露出下面的一片红。
“啊啊啊——”
还未长全牙的小孩儿支着条小胳膊,看着面前的的红色兴高采烈,嘴里咿呀咿呀的,段城将她放在一处石板上,她看着那片红色的枫林,小腿竟然微微站了起来,那双腿软得跟个面条似的,竟也支撑住了她身体的重量。
她晃晃悠悠走了两步,而后一下摔倒,趴在石板边缘。
地面上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不染纤尘,一股子香气顺着风飘了过来,小孩儿抬头好奇地往上面望,可那人实在是太高了,她抬头也只能看见那人的大腿。
她扶着那人的小腿,站起来,软软的两根面条也支楞起来,小孩儿抱着那人的小腿,而后脑袋靠在她的膝盖上面,抬头往上面瞧。
“呜哇——呜哇——”那小孩儿呜哇了半天竟然说出了个字来,“抱——”
面前那人没什么表情,只静静看着她,在那小孩儿说了要抱之后,那人也没什么动作。
段城去塘边洗过手回来,就见得这样一副场景:楚南竹站在石板上面,面无表情,那小孩儿抱着她的腿,嘴里不断张张合合的,牙齿没长全,嘴里的口水呜哇的时候全部留了出来,蹭在了楚南竹的裤子上面。
他姐姐一向爱洁得很,居所里面任何时候都是没有脏东西的,连那衣物也是每天都要洁过一遍才穿,这下子被这小孩儿沾了一裤的口水,心里也不知道是何心情。
段城连忙将那小孩儿拉过来,放在她的窝里面。他给这小孩儿用暖叶做了个窝,平时他做东西的时候,那小孩儿就待在自己的窝里面。
段城是穷奇,小时候还没化形的时候就有一个自己的窝,他觉得那窝很好,又温暖又舒适,于是就给这小孩儿也做了一个,可他却没想到,这小孩儿是人,可不是小兽,这会儿被放进那个窝里面,直直地就要往外面爬。
段城将那爬出来的小孩再放进去,小心地回头看楚南竹。
楚南竹抿着唇,一张好看的脸上秀眉锁得深深的,目光一直定在自己沾了口水的裤子上面,段城看到,那口水的痕迹可还不是一点点,那是全沾了上去,一大团呢。
而罪魁祸首的那小孩儿此刻嘴里还哇哇的,不断往那窝外面爬,浑然不觉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事情。
段城克制住自己的笑意,回头问:“姐姐,怎么了?”楚南竹一般都是待在自己的住宅里面,要么看书,要么闭关,极少出来。
楚南竹那边隔了好一会
', ' ')('儿才出声,她道:“穷奇一族的人,可还有来找你?”
段城愣了愣,而后道:“姐姐,他们不敢来找我的。”
涂山乃是少君居所,那边的人都是晓得的,谁会为了一个族中的弃子得罪未来神君,那边的人也晓得这个道理,从来不敢派人来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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