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大蜈蚣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它的毒液没有奏效,为什么它会死的那么惨。
风青玄扔掉大蜈蚣,将残留在嘴里的几条蜈蚣腿吐出去,丝毫不管身体中的蜈蚣毒,转身投入到灭杀贼虫的未竟事业当中。
对于吃断肠草已经不需要运功就能解毒的风青玄来说,这一点蜈蚣毒实在算不了什么。
一块药田中的贼虫灭杀干净后,风青玄就进入另一块药田之中,抱着不杀完贼虫绝不睡觉的坚定信念,将破坏灵药的虫子一一灭杀。
凡是风青玄清理过的药田,地面上都铺了一层虫子尸体,五颜六色的都有,无辜被杀者也不算少,它们实在是想不到,好好的一个月圆之夜,怎么就成了丧命之夜,以前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月亮慢慢落下,天地间一片肃杀,许多药田中没有了啾啾虫鸣声,风青玄的身影依然不知疲倦的在药田中穿梭,所过之处,伏尸一地。
眼看月光消退,夜色将暗,再经过一段最黑暗的黎明前时光,天色就将大亮,药田中横行了一夜的虫子逐渐偃旗息鼓,纷纷掉头向泥土中钻去,要在太阳升起之前,蛰伏于洞穴之中。
风青玄累得不行,杀了一夜,也不过清理了九块药田,更多的药田他一个人实在是无能无力了,见到虫子们纷纷跳下灵药枝头,往泥土里钻,也就不再理会,回到自己的茅草棚子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已经半晌午,想想昨夜的虫子来的毫无征兆,有必要告知梁俊山,不然灵药的损失要是算在自己头上,那就大大地不妙了。
赶紧出了药园,来到石屋中将昨夜的情况详细给梁俊山说了一遍,谁知这家伙没有丝毫意外,更没有去药园中查看灵药损失的意思,笑着说道:
“风师弟,也怪我,忘了把这件事告诉你,其实每逢月圆之夜,都是灵药生长的一个高峰期,大多数灵药都会在这时候开花,那些虫子,受到月亮的影响,也会形成虫潮,一窝蜂的钻出来祸害灵药,不过你不用担心,虫子啃咬灵药破坏有限,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更不会把这些损失算在你身上。”
“就没有办法治那些虫子吗?它们吃的可是灵药的花苞嫩叶啊!”虽然没自己的份,风青玄还是很心疼那些灵药。
“怎么说呢,那些虫子平时出来的很少,每个月也就月圆之夜形成虫潮,要对付它们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没有必要,因为,它们啃噬灵药,未必就是坏事,你想想看,一株灵药如果一味的长高长大,本身积聚的药性精华就会减少,一株挂了十枚果子的灵药,和一株挂了二十枚果子的灵药,你觉得哪一株灵药果子的药性更强?”
“自然是挂了十枚果子的灵药!”
“对呀,果子越少,每一枚果子的药性就越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那些虫子啃噬灵药,作用相当于修剪,抑制了灵药的疯长,减少了它们的挂果数量,对提高灵药的药性可是很有帮助的,算得上是天地间的一种平衡之道。”
风青玄脑袋有些乱了,自己辛辛苦苦杀了一夜的虫子,敢情是干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悻悻然回到药园中,望着生机勃勃的药田,他心里突然间冒出了一个念头:既然虫子啃噬灵药相当于修剪灵药,我把虫子灭掉,自己修剪不就得了,早就想吃灵药了,这是不可错过的机会呀,花苞嫩叶与其便宜了那些该死的贼虫,不如自己吃了。
越想越觉得靠谱,不过要等到下个月圆之夜才能尝试了,这些该死的虫子,为什么要跟着月亮出来活动,每天爬出来让我大杀一通多好。
想到该死的虫子,那些被他灭掉的贼虫们当然不能放过,在李家村的时候,他就没少逮蚂蚱吃,用树枝串起来架火上烤,焦香酥脆,比鸡肉好吃多了,药园中的蚂蚱颜色鲜艳,体型硕大,味道一定更加让人难忘。
钻进药田中,将昨夜灭杀的虫子尽数收进储物袋中,回到茅草棚子往外一倒,乖乖,这么多,都堆成一座小山了,比他个头还高,都是美味啊!够他吃上一段时间了。
蚂蚱,蝈蝈,竹蜢子,蟋蟀,蝎子,螳螂……各种各样的虫子看的他直流口水。
不过这些都是寻常美味,有些好东西被他单独放到一边,准备好好烹制一下再享用,比如三条尺许长的紫黑色蜈蚣,十几只拳头大小的白色蜗牛,最让他双眼放光的,是八个拳头大小的异种金蝉。
这种金蝉圆滚滚胖乎乎,通体淡金色,虽然死了,浓郁的生机依然不绝,让风青玄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有些懊恼,昨天夜里杀的太起劲,他都不知道在哪里杀掉这些金蝉的,不然在地里刨刨,说不定还能挖出更多的金蝉来。
希望下一个月圆之夜,还能遇到这种金蝉,绝顶美味呀,只需放火堆上一烤,飘香十里都不夸张。
吃毒草吃的嘴里都淡出味的风青玄,决定今后几天就靠这些虫子填饱肚子了。
说干就干,在茅草棚子前面的空地上生起一堆旺火,用木棍将各色蚂蚱串成一串,架在火上开始烧烤。
火堆烧的很旺,火苗子上下翻腾,劈啪作响,热浪滚滚中,各种颜色的蚂蚱在火焰高温中“滋滋”作响,表皮迅速焦黑,同时一股独特的焦香味道四溢开来。
风青玄额头上挂满汗珠,鼻子不停抽动,贪婪的吸着烧烤蚂蚱的香味,同时嘴巴不停的咽口水,那模样,跟小叫花子没什么两样。
硕大的蚂蚱烤了很久才完全熟透,风青玄不顾滚烫,一口咬下半只焦香四溢的蚂蚱,伴着“咔擦”一声脆响,又酥又焦又脆的喷香蚂蚱在他嘴里化开,香味直透脑门,让他全身都舒坦无比。
“好吃,真好吃,比李家村的蚂蚱好吃多了!”风青玄口齿不清的咕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