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去睡着。人岂非就应该累了就困,困醒了有事便做事,没事的话,继续等困的下一次亲临?
如此简单的人生。
如是在这过程还有梦可以做,那该是多美好的事情。
风子做了一个梦,他似乎看见了昨天的那个女人,在他的梦里走来走去,忽然钻进被子,抱着风子的钱夹,然后簌簌的哭起来。突然他又看见那女人站起来,连衣服都没有穿,跑下楼去,仿佛逃跑。可是一直这么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前面一大群人围着那栋楼,红红绿绿的影子,乱哄哄的说话,一句也听不清楚。那女人的脸突然却变成了白如雪,又变成了刘丽,又忽然变成了秦静。风子这时候似乎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他是哪里人?”
“不知道。”
“他在做什么工作?”
“不知道。”
“他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
“不知道。”
“他之前有什么特别的行为吗?”
“不知道。”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不知道。”
……
人群散去。空空荡荡的楼道,空空荡荡的房间,就像一个人举着一只空空荡荡的手,在风里轻轻荡荡的摇晃。
阳光正灿烂。
风子梦到了一列火车,火车缓缓的开去,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那一片灿烂的光影里。只剩下两条冰冷单调的铁轨,绵延向远方,和几根生长在枕木的缝隙里,不曾被碾压到的,落单的荒草,随风招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