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很多次的想起他的母亲,仿佛他可以从母亲这个模糊的词里,获得某种神秘的力量,仿佛在那里有着永远安稳的停靠和归宿。
白树想起母亲,躺在船上,竟然就睡着了。河风轻过。直到有人在河对面喊了半天要过河,才被叫醒。
白树的父亲,据说年轻的时候,是个城里的老师,但是后来他不去做老师,就搬到了这个人迹稀落的地方,一边耕田耘地,一边接渡各种各样的人,尽管在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白树很想不明白,他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一个人在这里守着这条旧船,守着那几间简单的屋子,守着那几亩薄田,竟然就这样一个人孤独的过一辈子,而且始终不见任何情绪的变化。
虽然白树对于住在城里,并没有多么强烈的愿望,但是对于像父亲这样,反正白树是从来打心底里就没如此想过。而白树的父亲对于白树,也表现得态度漠然,对白树的何去何从,始终都不表现出任何感情倾向。仿佛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白树突然想起,现在的工作,想起那位局长,他曾生出过离开的心,但是他只是现在这样的暂时离开,而后他还要继续回去吗?突然就觉得异常的矛盾和难过。
说不定,他也许真的会离开,但他也许真的会回去。
晚上,照例是白树回去做了晚饭,等到天将晚的时候,两父子坐在屋外的大树阴下一起吃饭。
然后进屋睡觉。安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