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起码在这一个时刻,不管她们有多么大的隔阂,也是为了同一个悲恸,对同一个人的关心和在乎都是真的。
顾清许拢了拢眉,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静默了数秒,终究还是说了一句,“萍姨,一切都会好的。”
但其实,她心里明白,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会相信这句话,再给自己一点微不足道的希望活下去。
希望,恰恰是他们现在需要的东西,不管是对顾清许来说,还是对整个顾家来说。
江茹萍抬眼看了顾清许一眼,因醉酒迷离的眼眸中似有什么闪过,“真的能救得了明哲吗?”
这个问题,顾清许给不出准确的答案。
未来是什么样的他们都不知道,尤其是被宋佑霖打压的未来,更是扑朔迷离。
默了一默,顾清许动了动唇,“我尽力。”
她能给的答案也只能到这里了,她只能努力,拼尽全力,甚至豁出性命的努力。
江茹萍垂了垂眸,隔了两三秒,目光如胶盯在顾清许的身上,“你有没有想过去求宋佑霖?他那么神通广大,肯定能帮明哲找到合适的骨髓。”
顾清许抿直唇线,她去求宋佑霖,恐怕只会更加适得其反,眼眸沉了沉,她说,“他不会帮我们的,我去求他更不可能,他当年把我送到监狱,又让顾家破产,就没想过放过我们。”
江茹萍眸色倏地锐利起来,“我今天看你和他在医院不还是好好的吗?他那样的人,既然肯同你说话,总会有机会的。而且,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好歹还有过他的孩子!你服个软,说几句好话求求他呢!”
求他?
顾清许在心里冷笑,就算是她把这个地都磕破了,宋佑霖都不会生出一丝怜悯之心,更何况,顾明城没了骨髓,最大的始作俑者就是宋佑霖!
他都能做出这样狠辣的事情,怎么会奢望他有什么恻隐之心,更别谈是对着他恨的顾清许。
可要是她说出,宋佑霖步步紧逼的事情,恐怕,江茹萍心里会更加慌乱。
沉吟片刻,顾清许还是决定先不说出来。
顿了一顿,顾清许无力摇摇头,“萍姨,如果求他有用的话,我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我和你一样在意明哲,只是他那样的人,恨一个人的时候,会恨到挫骨扬灰!就算我求他,他也不会帮我们的。”
江茹萍眸子的那抹光顷刻间消失匿迹,只剩下一片黯然。
许久,她撩起眼皮,如是利剑般的眼神定在顾清许身上,“你说,你当时怎么就做了那样的蠢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