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输了,她不能输,她输过一回,输不起第二回!
空气像是绷紧了一根弦,任意一个动作,一个声音都能扯断这根弦。
时钟里指针细微的声音在一片静谧中造出声响。
指针指向七点半!
宋佑霖掐住她下巴上的力道越来越加重,精致小巧的下巴在他的虎口像是要被捏碎了!
他的身上散发着沉沉的阴鹜,怒火在他漆黑一团的眸子里火热的跳动。
“我倒看看,怎么个头疼法!”
到了宋佑霖这样的位置,势力滔天,一路肆无忌惮走过来,从来也不知怕为何物。
除了对苏亦凝的偏爱,这世间的人和事,对于他,顶多是利益权衡。
哪怕现在的宋佑霖,心里所想的也不过是利益权衡!
她这条命,甚至顾家所有人的命在宋佑霖那里又能值多少价码呢!
可是,对于顾清许,她清楚地知道,那种打心底的害怕,恐惧,绝望是一种什么样感觉?!
那种感觉煎熬了她五年!
五年,约等同于四万三千八百个小时。
监狱的日落日升似乎比铁笼外的都要漫长!
顾清许闭了闭眼睛,唇弯出淡淡的弧度,“宋先生,不过是松口让明哲住在海城医院,不算是什么难事,但是可以避免那么大的麻烦,我觉得还是值得的。”
“而且,事情闹大了,如果宋家的人知道苏亦凝生不了孩子,您家大业大的,怎么都需要个继承人吧!您觉得宋家的老人会同意您娶了苏亦凝?”
“如果您心里还是不舒服,您打我骂我都成。”
她搬出苏亦凝,大概胜算就大了。
宋佑霖下颚绷紧,仿佛要把她吃掉的目光紧紧凝在她的身上。
他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模样。
那句“您”的尊称,怎么听怎么都是像是在骂人的话!
停滞一瞬,他猛地松开她的下巴。
一张脸布满阴鹜!
顾清许揉了揉下巴,被捏住的地方红了一大块,甚至她都听到了骨骼轻微作响!
不过,看来,她的话,他听进去了!
也是,再怎样他都舍不得牵连到苏亦凝,让苏亦凝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一股苦涩涌上顾清许的心尖。
低头,才发现手背上的针孔不知道何时开始血液倒流到输液管。
血顺着管子已经攀上很长一段距离。
应该是疼的,可奇怪的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