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关节和腰有点酸……
多么容易给人造成遐想的话,简语听的牙根一紧,望着简宁红扑扑的俏脸和润泽透亮的眸,吃了她的心都有!
“腿酸的话,那就别在这里干站着了,甲板那里有几张椅子还空着,要不我带你过去休息会?”简语发射善意的信号。
简宁回头想知道凌少宸的意思,毕竟介于简语上次闹出的幺蛾子,凌少宸就曾喝令她不许再接近简语。
结果,凌少宸正在和路单隔空对望,那眼神、那神态,简直专注到浑然忘我,要不是从二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隐隐敌意,简宁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看对眼了。
这边,简语又耐心的邀请了一次,简宁没有拒绝,点头说“好”。
待到二女离开的时候,凌少宸忽然冷冷出声,“离她远点!”
面对凌少宸的威压,路单毫不所动,他懒懒散散的倚靠在围栏处,呵出一口深夜的寒气,“你指谁?简宁还是简语?”
“还能有谁!”凌少宸眸光一厉,“如果让我知道你对简宁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路单,我定会让你从荧幕的神坛上摔下来,最后在简宁面前完完全全的毁了你!”
这种强迫式葬送职业的威胁落到谁的耳中,都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愉快的事,路单是个演员,那么荧幕对于他的意义,就相当于钢琴家的那双灵活的手,模特们那双匀称的腿,皆是无比重要的存在。
可是,凌少宸得到的,却只是路单的一声大笑,那笑声直插云霄,透出无所畏惧的气魄,“凌少宸,假如简宁有朝一日真选择了我,这个神坛,不用你拽,我自己下来!”
……
甲板风很大,晚风夹杂着独属江水的咸湿拂过面颊,刺疼刺疼的,简宁用肩膀蹭了下发干的脸皮,直觉来甲板上找座位,并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虽然,甲板上的确提供给了游客一些颜色各异的塑料椅,但在这么冷的情形下,再多的闲情逸致都得被活活吹散。
身后的舞会还在继续,若有似无的音乐飘荡过来,但简宁却失了观赏的兴致,因为她的全副身心都得用来应付简语的虚伪。
“妹妹,你跟宸哥哥的感情,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妹妹?”简宁不怎么买账的讽笑,“其实我更喜欢听你称呼我为‘简经理’,就像刚才那样。”无牵无绊、毫无瓜葛。简宁在心中补充。
“你这话分明是在跟我赌气了,”简语眼底适时的浮现一抹哀伤,“妹妹,你我的身份,注定了我无法在外人面前与你相认,但我曾托宸哥哥告诉过你,只要你愿意认祖归宗,简家的大门随时都为你敞开。”
“那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到时若是简天海死了,我跟你遗产一人分一半,好不好呀,姐——姐?”后面两个字被简宁拖得极长,听上去跟嚎丧差不多。
到底还是沉不住气,简语一下子冷了脸,“你怎么能直呼我爸……不,我的意思是我们爸爸的名讳呢?还咒他死?简宁,不是当姐的爱说教,你这年纪轻轻的,嘴巴却比五六十岁的长舌妇还要毒……”
“毒吗?”简宁不客气的打断,声音比眸光还冷,“那简天海当年抛弃妻女,你母亲苏巧命人截去我舅舅的双腿,而你,简语,两年前故意在马路边跟我发生争执,非但如此,还欲置我于死地,你说说看,是该怨我说话毒,还是怨你们一家人做事太绝,留下了太多可以让我诟病诅咒一辈子的恶行!”
难得的,简语竟被简宁尖锐如刀的指责逼得有些无话可说,沉默了会,简语忽的昂起下巴,借着她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尖声道,“从你母亲那一代开始就是个错误!你说我们害了你们一家,那你怎么不算算你们对我们家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如果不是沈天雪勾引了我爸,我爸又怎么会鬼迷心窍的伤了我母亲的心?再说你那个残废的舅舅,是他自愿替沈天雪挨刀受罚的!至于你,简宁!我害你?呵,我害你害到自己被车撞成植物人?你不觉得你有被害妄想症吗?凶手居然还想洗白成无辜的那方?天真!”
“很好,”简宁不明就里的吐出这两个字,随后笑道,“你又一次刷新了你的下限,简语,有句话你说对了,从我母亲接受简天海那一秒开始,就成就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因为跟你这种人产生血缘关系,实在让我觉得足够恶心。”
“觉得恶心,那你怎么不去死啊?!”简语今晚受的刺激也是够多的了,她双眸狂乱的朝着远处一扫,正好撞见凌少宸和路单双双从后头走出来,她心一狠,突然一只手飞快抓住了简宁的手臂,目光狰狞的冲简宁轻笑,“你猜,我们两个同时掉进水里,他会救谁!”
不好!
简宁的心脏蓦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