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马三爷神色一变,连忙说道:“那是你没往脸上打,要是把身上的伤都移到脸上,那就真不能见人了!”
“很严重?”楚君逸语带关切道。
“不严重,不严重……”马三爷接收到顾诚之的眼中深意,苦着脸道。
顾诚之瞥了他一眼,道:“行,我们晚上在‘切磋’。”
马三爷:“……”
在晚间切磋开始前,马三爷特别诚恳的说:“老三,给兄弟留条活路成不?回京之后我爹肯定会狠抽我一顿,等你们回京,怎么揍我都行,我爹打人真的特别狠,你看……”
顾诚之沉吟片刻,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揍人的时候下手轻了不少。
马三爷特别感动,连声道:“老三,你真是好兄弟!”
楚君逸:“……”
次日,马三爷带着一身的伤启程回京,不过他还要先和队伍会合。
顾诚之对此不置可否,反正回京之后有的是机会揍人,这口气算是暂时出了,下面就该处理公务,再过几个月就要回京述职了。
祺哥儿被扔进了安庆府的书院,楚君逸要养伤,目前还顾不上他。
倒是贺华抽了个时间登门一趟,他回来了几个月,手里要务都以收拢妥当,知道楚君逸在家养伤便过来探探病。
楚君逸在家都快要发霉了,果然伤哪里也不要伤腿脚,下地走两步比孕妇遛弯还要困难。
贺华饶有兴趣的看着楚君逸,脸上的幸灾乐祸一点也没有掩饰。
楚君逸被他看得咬牙切齿,歧视残疾人吗?!
“顾大人下次出巡你不会跟着了吧?”贺华问道。
楚君逸闷声道:“恩,不跟了,他不让。”
“也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伤怎么也要养上两个月。”贺华点了点头,随即转移了话题:“既然你不去,那就来帮我吧。”
“我们快要回京了。”楚君逸瞥了他一眼。
皇上那头已经和顾诚之通了气儿,年末就将他和于大爷调回京城,这就几个月的功夫,没必要再参与贺华那头的事情吧。
“跟顾大人现在忙的事情有关,帮我吗?”贺华只说了这一句。
楚君逸回答得也干脆:“帮!”
贺华早就猜到了他的回答,所以并不显得意外,又同他说了两句便起身告辞。
那些东西不可能拿到这里来办,是以楚君逸总算有理由出去遛弯了,即使顾诚之不太高兴,但还是没有阻止,真是可喜可贺。
楚君逸一边养伤一边处理事务,顺便还算着日子,他让陆勤盯着点马家,马三老爷揍人比较狠,下手比较黑……也不知道马三爷能不能扛过去,他身上还有伤呢。
说到底,楚君逸就是觉得不自在,明明是他不小心,结果所有人都在怪罪马三爷,就连马三爷自己也在怪自己。
京城的来信很快就到了,楚君逸打开一看,得,马三爷还真被揍了,而且伤的不轻。
马三爷先是进宫复命,然后才回的马家,他也怕自己先回家就进不了宫,见不了皇上。
能进宫面圣的就那么几个人,其他人都是该回哪去就回哪去,马三爷身边的小厮留在宫外等着他们家主子,另外又派了一个小厮回马家说一声。
可巧那天马三老爷沐休,知道儿子回来很是高兴,这一高兴就将小厮拎到跟前问问这一路的情况。
楚君逸帮过马三老爷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太多,除了这事比较丢人,再就是为了隐瞒楚君逸手里的情报网。
马家的其他几位主子只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具体情况不太清楚,那就更不要说家里的下人了。
小厮十分尽职尽责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听得马三老爷双目冒火,额上青筋直蹦,手里的茶杯都被捏得粉碎。
特么的这小兔崽子还有脸回来,要是没有楚君逸送来的消息,他那一队人马能被那叛徒连锅端了,出生入死的兄弟差点因为他而命丧黄泉,马三老爷愧疚不已,同时又感激楚君逸感激得不行。
结果他家蠢儿子把不会武功的恩人带进了深山,不止带进了深山还让人掉进了暗道,那可是贼窝呀!这要是出点什么事,他几辈子的老脸都被这个逆子给丢干净了。
是以,马三老爷黑着一张脸,手里提着根棍子,搬了个小马扎,就坐在仪门后面等着自家逆子回来。
现任威宁侯是马大老爷,但老威宁侯马老太爷尚还健在,所以马家并未分家。
马三爷回家之后应该先去拜见祖父,但马老太爷在房中等了许久也没见孙子过来,不免有些奇怪,直到下人急急跑来通禀,说是马三老爷将马三爷给打了。
马三爷刚回家就看到了坐在仪门后的自家亲爹,心知这顿打是逃不过了,苦着脸走了过去。
马三老爷还算给儿子面子,拎着马三爷进了院子才抡棍招呼。
楚君逸看着信上的内容,上面说马三爷在床上躺了三天,硬是没能下床,要是没有马老太爷带人分开这对父子,马三爷指不定还要在床上躺个几天。
这也让楚君逸想到了马三爷的话,他家老爹打人特别狠……好吧,是挺狠的。
楚君逸回信让陆勤通知白嬷嬷,给马三爷送些伤药,顺便帮着说些好话。
而马三老爷的信也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楚君逸的手里,大致意思就是替马三爷赔罪,然后又说楚君逸帮过他的事情他一直记得,若有差遣只管开口,绝对义不容辞云云。
顾诚之看过之后帮着分析了一下,马三老爷是属于比较讲义气的那种人,有恩必报有罪必罚是他做事的一个准则。
他就是觉得马三爷做的那些事有忘恩负义之嫌,也是怕儿子长歪了长残了,毕竟马三爷是马家三房的嫡长子,要是他品行不端,下头的孩子容易跟着有样学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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