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逸暗骂一声,连忙命人备水备饭备茶,起身之后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顾诚之。
“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楚君逸有点傻眼,一句话脱口而出。
顾诚之神色冷峻,冷哼道:“不走快点还能见到你吗?!”
楚君逸:“……”
“哑巴了?”顾诚之冷声道:“之前暗道中逃命的劲头呢?都就饭吃了?!”
楚君逸抹了把脸,陪笑道:“你这一路也怪辛苦的,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顾诚之见他仅一脚着地,另一条腿半曲悬空,脸色更加难看。
楚君逸看得出他这一路甚是辛苦,奔波忙碌还要忧心他的伤情,心情绝不是一般的差,只盼他能沐浴更衣喝口热茶,心情好一些再说其他。
顾诚之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硬是将楚君逸盯成了棺材板,但他还是心软了,见楚君逸还站在他的面前,伸手将人抱到屋里的榻上,冷声道:“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楚君逸忙不迭的点头,等过了最生气的那段,顾诚之的怒火也不会太冲。
见他露出乖巧的笑,顾诚之心头又是一软,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转身进了净房。
楚君逸揉了揉耳朵,又摸了摸鼻子,心里暗自唾弃自己一番,看着净房的方向,不自觉的笑了。
之前还吐槽化岗山附近的百姓见到夏大人就跟喵一样的乖,结果他见到顾诚之直接变成了鹌鹑。
楚君逸进到净房帮他送衣服,顾诚之抢过他拿着的衣服,随后便将他赶了出去。
等到顾诚之出来,楚君逸已经备好了热茶点心。
用过一些点心,午饭又摆上了桌,顾诚之看了他一眼,楚君逸忙陪笑道:“食不言。”
又是沐浴更衣,又是喝茶吃饭,顾诚之进门时的怒气都消散了个干净,看向楚君逸的目光满是无奈。
“吃也吃过了,喝也喝过了,现在说说你的事吧。”顾诚之淡淡的道。
楚君逸硬着头皮道:“真没什么事,你看我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就这样过来当心被人弹劾。”
“站在这里?你这是站吗?!”顾诚之瞥了一眼他的伤腿,冷冷一笑:“都残成这样了还说没什么事,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做有事?!”
楚君逸低头不语,好吧,这事不管怎么说都会踩雷。
顾诚之可不管他想不想说,前前后后一通逼问,就连楚君逸逃命的过程都给问了出来。
楚君逸一脸的生无可恋,这么丢人的事情都被他说出来了,还让不让人过安生日子了,妥妥的黑历史好吧,能不能当这事没发生过呀?!
身为黑历史挖掘者的顾诚之一点也体会不到楚君逸现在的心情,应该说他现在的心情比楚君逸还要差上nn倍。
要是暗道中的人没有撤离大半,要是楚君逸近些年没有强身健体,要是虞机没有在临行前塞给他几瓶药,要是家中没有楚三老爷留下的藏书,甚至……要是楚君逸没有带上他送的那把匕首,或许他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顾诚之死死的盯着他,眼底满是血光,楚君逸被他看得很是心虚,这次的确是他不小心,按他脑中的常识,碰到的机关也是山壁开门,而非脚下有洞,不然他也不会在山壁上找。
伸手将人紧紧搂住,顾诚之咬牙切齿道:“我看你就是想要吓死我!”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楚君逸连忙解释。
顾诚之将头埋在他的颈间,深深的吸了口气,在看到虞机的来信时,他都恨不得长对翅膀飞过来。
“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楚君逸低声道歉。
对于楚君逸,顾诚之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打是肯定舍不得,骂又骂不出口,想要收拾收拾他还要顾忌他受伤的腿。
顾诚之不好对他发脾气,只能将账都算到了马三爷的头上。
楚君逸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这事还是他连累了马三爷。
“当初是谁跟我拍着胸脯保证让你完好无损的回来?!”顾诚之黑着脸,咬牙道:“结果呢?!断了条腿还叫完好无损?!想让我放过他,做梦!”
“我的腿没断……”楚君逸小声嘀咕:“就是伤到了。”
“你说什么?”顾诚之瞥了他一眼。
楚君逸连忙摇头,他知道再为马三爷求情只能起到反效果,于是便想着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过来的?这次用的什么理由?”
“骑马过来的。”顾诚之淡淡的道:“没什么理由,就是想你了。”
楚君逸:“……”你真的不是在逗我?!
见楚君逸一脸“你傻了吧就这么出来是嫌看你不顺眼的人太少还是你等着被人弹劾”的表情,顾诚之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又逗了楚君逸一会儿,顾诚之才说出这次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顾诚之过来也没用什么理由,因着他前段时间一直在外抓犯人,抢了一众捕快衙役的差事,但官府中人还真打不过那些杀手,去了也是送菜,所以为了小命着想,各方都默许了顾诚之的举动。
这次就是同随行的人说要出来抓犯人,然后那些官府中人就十分淡定的目送顾诚之离开。
楚君逸抽了抽嘴角,这次回去是带不回犯人了,就是逮到了他们这一行。
顾诚之赶了几天的路,当日休息一天,次日便拽着虞机让他开了一摞单子外加注意事项,顺便还从薛湖等人那里问到了不少事情。
休整两天,楚君逸的行李也收拾好了,那时他是想着养好伤在回去的,为的是瞒着顾诚之,现在事情暴露,也就没有久留的意义。
虞机帮着准备了许多特产,楚君逸收了礼单,盯着虞机看了许久,而后问道:“你把诚之撺掇过来,不会是觉得我太碍眼,打扰了你和姚姑娘的两人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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